第五个月,她把酥脆的麦饼sai在布nang里,还在靴子里插了把匕首。
现在还是白日,羌nu们还在田间地tou干活,村里只剩下女人。
正是告别的时候,而她从不告别。
就像离开朝歌时扔下的金簪,就像离开渭水时踏碎的晨lou。
她离开村子,没有回tou再看一眼。
走在路上,风送来麦田的焦香,她忽然不知dao接下来该去哪。
西岐姬昌和小姑姑新婚燕尔,朝歌有等着想吃她和腹中物的诸侯。
天地茫茫,竟无一chu1可容shen。
她只能继续往前走着。
一直走到西方的长庚星开始亮起,河岸边芦苇丛里白鹭惊起。
tou羊的shen影截断去路:"妙音鸟,你去哪?”
“天边,尽tou,只要不留在原地。”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看了再走不迟。”
淇水的支liu在此chu1拐出浅滩。
tou羊竟用小车运来数袋银沙。
他赤足踏入河中,命族人将沙袋倾泻而下。
如星辉洒落,整条河dao骤然亮起。
银河下,银沙随着水liu铺展成蜿蜒光带,与天上星河彻底相连。
“抱着我。”
tou羊拉着她跌进银河。
无数光粒在周shen闪烁,他托着她的腰浮沉在星海之间。
远山山峦化作银河的堤岸。
殷受的指尖划过liu淌的星光,如果就此漂liu而下,会直抵天际吗?
“我梦见飞熊,”tou羊抵着她额tou低语,“落进我妻子腹中。”
河水载着银沙掠过他们相贴的xiong膛,他眼中映出整条宇宙的光带,“那孩子会带领羌人,踏着星河回家。”
殷受推开tou羊的xiong膛:"你看的是归途,我见的却是劫火。"
河水忽然变得刺骨,她抓住他按在自己腹间的手,"有人告诉我,我这个孩子若是出生,必让我业火焚shen。"
远chu1羌人的歌声飘来。
gui灵圣母预言也犹在耳畔:"如果殿下执意留下腹中骨肉,必被红莲业火焚shen。但这个诞生自你腹的孩子和他的后代,也将得到整个天下,千年万载,后嗣永继。"
殷受忽然低笑,"她说我的灰烬里会诞生新的王朝。"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突然咬牙切齿,“人的命数如果一开始就被定好,人又是为什么而活?我们在演戏给谁看?”
tou羊将她按进怀中,嘶声dao,"羌人愿意陪神鸟演完这场好戏。"
启明星刺破云层时,河面银沙已然沉底。
两人会到村庄,村口已立满玄甲商军。
黄gun将军按剑立在村落中央,乌黑须发如镀冷铁。
羌nu们无论男女都被按压着,跪伏在地,tou羊妻子隆起的腹bu也落满泥土和草屑。
"劫持王嗣,其罪当诛!"
黄gun挥剑斩断吊着陶锅的木架,gun水浇熄火焰,爆起白烟,"全bu剁碎了喂狗!"
剑锋转向殷受时,却骤然低垂,老将军纵shen下拜,甲胄铿锵:"殿下,臣救驾来迟。"
殷受掠过他肩tou望去,tou羊正被两个军汉压着脖颈磕向地面。
殷受抬手挥退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