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脱开安柊的搂抱,背贴墙,眼睛紧紧盯着楼层倒计时。可恶的是,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出门,让电梯被迫卡在二十楼迟迟不往下走。
关承霖警惕地和安柊保持距离,却又被他拉近,搂住肩膀表现得相当亲昵。
这种无脑的包容永远令关承霖感到恶心。
“那你照顾好自己,哭过就不要躲在被窝里看手机了,对眼睛不好。”
“一点儿也不公平……”
“然后呢?你先发制人大赦天下,是想听被谅解的我愧疚无比地向你歉吗?那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栽赃陷害,故意让你被调查、背官司,再和关纾月离婚。所以你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目的达成了。哈哈,终于把你们俩拆散了。”
“嗯,只要我净出
,到时候裁决结果不理想也不会伤害到你任何利益。明天我会去见律师,在正式离婚之前我们得
好资产分割,绝对不能让你利益受损。”
关承霖不舍地收手,绕过桌子向门口走去,一步一回。直到看着她放下杯子从果盘里找出一颗糖填进嘴里,才放下半颗心,跟随安柊的脚步跨出那
门槛。
关承霖听得云里雾里,不由自主锁紧眉。
“我明白了…就这么定吧…你们都出去…我想睡觉了…好晕…让我静一静…”
“是啊,虽然律师说离职时没有书面告知启动竞业就是钻空子,多找逻辑漏有很大概率能胜诉,但我不能再掉以轻心了。毕竟对方的法务团队有十来号人,他们每个人都比小霖你会使坏。”
“小盛说她把U盘留在你那,让你转交给我来着,除此之外没人接过那些资料,所以…不过别担心,我不怪你、能理解、也不会告诉她的,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行。”
“行。”
安柊落寞地撇过脸,望着关承霖缓缓眨眼,暗示着一同离开。关承霖深呼起
,手掌也落在了关纾月的
。
“违反竞业?”
“知…你们都走吧…”
眼前的红色数字开始倒计时后,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巨响。回望去,是关纾月一拳
捶在了家门上。
“不需要我陪吗?”
安柊很担心她的状态,但现在最不请求留下照顾她的人就是他自己。关切的话语提到嘴边
言又止,他往杯里添满温水,将微热的瓷杯推向关纾月,仅仅留下几句叮咛。
“睡前记得喝点水嗓子,我今晚睡车里,明早上楼叫你起床,然后我们一起去见律师。”
“也不知谁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被告不会赔钱。”
房门刚合上,安柊便不停叹气。关承霖觉得吵,他白了一眼,语气相当冲。
“关承霖!你也给我!”
她不愿和安柊对视,也没有力气搭理坐在她边的那位。犹豫片刻,关纾月选择放过自己过载的脑袋,决定赶客。
她不吭声,捧起杯子用沉默代表着同意。
“对吧?特别不公平。但搞笑的是,婚姻这件事只在要求某一方替另一方承担风险的时候才会高喊公平。我明白你为什么纠结,所有提供参考信息的渠都告诉你夫妻应该平分一切,可男的都不能生孩子又何谈公平?所以离婚能保障你的权益不受侵犯,是明智之举,我们关纾月聪明的脑袋瓜会想明白的对吗?”
她摔门的力气不小,关承霖懂这待遇叫咎由自取。
多万的债。可那钱是她赌没的吗?你觉得公平吗?”
关承霖趁热打铁讲着大理,斜对角的安柊也加入其中
起了补充。
“是我太相信职场上唱红脸的角色了,还以为纪检里面真的存在人情味,结果他们在给我答复、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之前,早已经把材料交给法务、让他们起诉我违反竞业了。八成是因为抓不住我的把柄又心,所以才告得那么果决。”
手掌下的脑袋频频摇动。
她说话时甚至不愿将脸从杯口抬起。
“你什么意思?”
关纾月着眼睛,从关承霖怀里抬起
。
“……”
关纾月小声回应着,似乎也停止了哭泣。
关承霖想大骂有病,但时机出了问题。
拿了宁迩给的份子钱还背刺宁迩儿子的死变态也十分恶心。
“嗯,确实没意义。我只是想叮嘱你以后对别人坏事的时候记得发原件,小作文并不是强有力的证据。”
关承霖焦虑不安。
安柊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