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通过微笑缓解逐渐攀附双臂的麻木,但一切都是白费功夫,他也知自己笑得好勉强。
都梦了,有什么不敢弄的?
“小霖已经过去了,我们也收拾收拾出发吧。”
小霖只发了一句「赶紧来医院」。
起初病床上的被单洁白无暇,渐渐的鲜红大雨灌溉而下,只剩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脸上盖着的白布安然无恙、没有染上血色。
她明白这是梦,但……
“别瞎想。”安柊回吻她的额,“宁迩姐的手术在下午,现在还不到七点,她肯定没睡醒,我们起床后就去看她好不好?”
关纾月猛踩一脚血。
“不怕不怕,只是噩梦而已,醒了就好。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呢。”
“这就是你跟野男人生的小野种!敢打老子?”
“嗯,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安柊深呼,对关纾月隐瞒了事情潜在的严重
。
“好的宝宝。”妈妈冷静作答,“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过去了,记得多烧一份纸。”
“那你…那你给小霖打电话…你让小霖现在起床…我们等会儿一起去…”
说罢,那个怪人放声大笑,笑声诡异且阴森。
“你弄死我啊!现在就弄死我!继续啊!哈哈哈!你把铁锹砸进我里,只会让你妈的脑子炸开花!有本事就把我往死里弄啊!”
嗤笑。
关纾月的僵
,后背发怵。她愣愣推开妈妈,疑惑发问。
“你们?还有谁吗?妈妈,我可不给刚才那个男的烧纸。”
关纾月机械地转动脖子往后一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熟悉的病床。
关纾月呜咽不停,“我梦到…我梦到妈妈还有姐姐…我梦到妈妈被伤害…然后姐姐也…姐姐了好多血…呜呜呜…怎么办啊…”
“刚才那个男的?什么男的?”
安柊立刻抱住她的,抚摸与亲吻接踵而至,可还是无法将惊吓平息。
“打的就是你!你给我向我妈妈歉!不然我弄死你!”
关纾月不跟伤害妈妈的犯罪分子废话,脚踩铁锹狠狠铲掉他半扇脑袋。
她也不想承认白布之下的人是宁迩,可她耳边不断传来安柊的呼喊,他说“月月不要哭、不要怕”,语气悲伤且真实,像是爸爸的同事们在葬礼上安她和小霖时那样。
“妈妈不要怕!我很厉害的!以后也会越来越厉害!等姐姐的事情理好,我还去寺庙给你烧纸!你是有宝宝撑腰的妈妈!那边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
当然,妈妈没事。
淡淡的,令人不安。
这比之前梦到的桥雨夜还要可怕,关纾月再次惊醒。她猛地坐起,扶着
口
不过气。
于是安柊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他没有立即按下通话键,三分钟前的一条信息让他不知该怎么向关纾月描述。
确认脚下的坏人咽气后,关纾月爬向角落,用口扑灭熊熊燃烧的火光。妈妈依偎在她的怀里,眼泪濡
隔着骨肉咚咚直
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