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听说是上的人,今天要来这边考察!”
她觉得自己活像被拖到街口示众的猴儿,被迫看着他演这出自作多情的戏码。
徐未晚怔在原地,耳边“军车”二字像是砸在心口,砰地一声炸开。
“你手放干净点!”她声音清脆,带着大小姐惯有的骄纵和不容侵犯,“谁要你在这儿充好人?显摆你嗓门大是不是?”
这人从前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咋咋呼呼惹人厌,如今更是鄙得让人眼疼。
陈骁一愣,脸色僵,却还不死心,正要再说什么,四周忽然响起一阵比方才更嘈杂的喧哗。
“陈骁,”她轻轻开口,极力让声音保持细,却掩不住那丝发抖的怒气,“我――”
她下意识地想要低、转
,把自己藏进人群里,可
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猛地向后缩了半步,生生避开了他的
碰。
不要、不可能这么巧……千万别是……
“晚晚!”他嗓子亮得过分,字字句句都砸在空气里,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你放心!我陈骁不是那起子势利眼!你家如今怎么样我都不在乎!跟了我,保你以后吃香喝辣,一点愁都不用你受!”
她话才吐出一半,陈骁已经急不可耐地探过来,油亮的手眼看着就要抓住她的手腕,脸上堆着腻人的笑:“小晚,我的心意你还不知
吗?打小我就……”
心烦意乱。
她裹着一素净的浅色裙子下了楼,脚尖还没
到院子的石砖,就被一阵起哄声迎面压来。
徐未晚的指尖死死抠着手帕,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光,却不是感动,是实打实的恼恨和窘迫。
塑料花在晨光里艳得发假,他却偏要举得高高。
她指尖一冷,口陡然发紧,呼
一瞬间乱了。
“真的是军车,排场可大了!”
轮廓分明,线条利落如刀裁,鼻梁高,下颌绷紧。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急不可耐地伸手来抓她的手腕,笑得殷勤:“未晚,我是真心的,你知的,从小到大……”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带着巨大的惊恐和一丝无法言说的牵引,猛地撞向了那辆军车深色的车窗。
他并没有在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那子冷冽而沉稳的气势,却已经隔空将她牢牢锁住,压得她
不过气。
陈骁立在吉普车旁,衣服鲜亮得刺眼,蛤蟆镜下的嘴角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车窗玻璃像一面冷的镜子,映出她惊慌失措的
小
影,以及……以及玻璃后面,那张许久未见、却深刻得如同烙进骨血里的侧脸。
她如今最怕的就是成为街谈巷议的焦点,生怕一点风草动就传到别人耳朵里,他倒好,恨不得敲锣打鼓把她架在火上烤!
刚才围着起哄的人纷纷扭去看大门口,连陈骁也被这阵声势压下了半截气焰。
这个蠢材!鄙!张扬!半点不懂看人脸色!
“快看――军车来了!”
人群瞬间动开来,像被一阵风
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