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怡然軒而去。
怡然軒內,窗簾半垂,香氣,小榻之上,一團粉色被褥隆起,宋楚楚正抱著香枕沉睡,一臉安詳。
阿蘭正喚醒,忽見湘陽王踏入,嚇得半跪行禮。
湘陽王抬手止住她,目光落在那榻上熟睡的小人兒——
散亂的髮絲,微張的,還發出極輕的鼻音。
他瞇了瞇眼,走近兩步,在榻前負手而立片刻,聲音極低:「宋楚楚,起來。」
她沒有動靜。
「宋楚楚。」
仍無反應。
他俯下,伸手挑開她一縷髮絲,語氣微冷:
「這才第十日,這麼快便裝死了?」
她眉頭微動,迷糊間翻了個,嗓音呢喃:
「唔……阿蘭……再睡一刻……」
湘陽王:「……」
次日,雅竹居。
湘陽王呷著江若寧親自沏的蘇州碧磥春,沉半响,才開口
:「宋娘子……聒噪,每日晨起就來打擾妳,沒吵著妳清靜吧?」
江若寧輕笑出聲。
他側目:「笑什麼?」
她笑看他一眼,語氣溫溫:「王爺若真心疼,便下令免了她請安禮就是,怎麼反說人家聒噪?」
湘陽王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本王何時說過心疼了?」
江若寧慢悠悠抬眼,似笑非笑:「妾也沒說王爺說過了呀。」
湘陽王盯著她看了兩息,忽而一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真是愈發伶牙俐齒了。」
這日,宋楚楚睡了大半日,聽聞免請安的消息後,便興奮地跑來雅竹居。
一手挽著江若寧的手臂:「我就知,江姐姐最好了!」
江若寧戳了戳她的額:「妳要謝的另有其人。」
宋楚楚眨了眨眼:「……王爺?」
江若寧輕點了點頭。她立刻轉往外衝,邊跑邊喊:「王爺——妾醒了!真、的、醒了——!」
小瑣事之甜食減半
湘陽王這夜踏入怡然軒,剛跨進廳門,便見宋楚楚抱著一方錦墊,氣鼓鼓地窩在榻上。
他倚在門邊,笑問
:「這是又受了什麼天大委屈?」
宋楚楚抬眼瞥他一眼,扁著嘴:「江姐姐把妾的甜食減了一半!」
湘陽王挑眉:「為何?」
宋楚楚撇撇嘴,不吭聲了。
他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阿蘭,語氣不重,卻自帶幾分壓迫:「說。」
阿蘭忙低頭回:「回王爺,沈大夫為娘子把平安脈,說娘子脈象偏虛,糖食太多對
子不利,王妃便……」
話未說完,湘陽王已歎了口氣,抬手一擺:「妳先退下。」
阿蘭應了一聲,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還不忘替兩人掩上了簾子。
屋內霎時靜了下來。
他這才走至榻前坐下,抬手撫了撫宋楚楚鬢邊的髮絲,語氣不輕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