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陽王側首望她,目光深了幾分,語氣似是隨意:「那今夜的月色,可有邊關的美?」
湘陽王低笑:「本王若真是端方君子,江娘子如今怕也不在這榻上了。」
宋楚楚吃得眉眼彎彎,聽罷忽地轉向湘陽王,眸光閃爍地看著他,著笑意低聲
:
江若寧讚歎:「沒想到像宋娘子這樣嬌柔的女子,竟也能受邊關之苦,怪不得
子直爽坦率。」
她驀地一聲輕呼:「哇——」
湘陽王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待他日有機會,妳若願隨我一南下,我帶妳去吃最正宗的。可……這得王爺允許。」
她手肘靠在欄上,掌心托腮,迷濛:「從這小閣看的月,和在邊關看到的一樣大。」
宋楚楚霎時瞪大雙眼,驀地抽回手指,彷彿被燙著似的緊緊握住。
湘陽王卻只眉梢笑地啜上一口雪釀花雕。
她抬手,伸出五指,彷若想要將那一輪銀盤輕輕捧住。
燭光與月色交錯,風送花香,酒香漸濃。
江若寧聞言一震,腦海不自覺掠過南苑夜宴之夜的情景,頰畔熱度驟升。
釀,一邊又夾起荷花酥細細打量。
滿月正懸於她後,皎皎如霜。
上紅緋細紗衣隨風輕動,襯得她膚白如雪,仿若
說罷,便將她的手收入掌中,溫溫握著,掌心傳來淡淡熱意,卻讓她心神更亂。
「嗯,自九歲到十四歲,都在邊關陪著爹爹。」
宋楚楚又飲了一杯,眼角眉梢都是微熏的紅意。她忽然站起,步至雕花木欄前,裙擺微拂。
「王爺,妾想去。」
湘陽王不疾不徐地啜了口酒:「本王說的是實話。」
湘陽王角微勾,語帶寵意:「可以。」
宋楚楚開懷一笑,撒嬌:「王爺您聽,江娘子這話才厚
。您說的可是——任
妄為,橫衝直撞,不知輕重……」
江若寧也倏地羞澀轉開視線,神色倉皇,宛如不敢多看半眼的「非禮勿視」。未幾,更抬手扶了扶額角,只覺眉心微熱。
自攬月閣遠望,夜空澄明如洗,群星淡隱,唯有一輪明月高掛於湖面之上。
她並未回頭,問:「王爺,以後妾常來這裡,可以嗎?」
幾杯下肚,江若寧忽覺口發
,氣息漸浮,指尖微燙,臉頰亦泛起一層紅暈。她心頭一驚,立時抬眸,語聲微顫,眉眼間難掩慌亂:「……王爺可是在酒裡動了手腳?」
「討討本王歡心,說不定……本王高興了,便帶妳們一前去。」
宋楚楚撇了撇嘴,又:「邊關雖苦,但月亮大得很,星星多得像能撒進被窩裡似的。」
江若寧忍不住輕笑出聲。
話音剛落,忽地伸手捉住她沾了糕點的素指,低頭輕輕咬了一下,
尖一繞。
「這桂花糕,不錯。」
江若寧邊泛起一絲笑意,柔聲回
:「京中也有幾處南來的師傅,技藝尚可,但終究少了些水氣與煙火氣,味
……不及江南原鄉那般地
。」
「今夜的月,很圓,很大,很近……」
宋楚楚聞言,轉頭看他。月色灑落在他眉眼之間,光影勾勒出熟悉而清俊的輪廓。她心中一甜,笑得明媚:「今夜的更美。」
江若寧半是默許,半是嬌嗔:「王爺此舉……實非君子所為。」
江若寧微怔,語氣罕見地透出幾分好奇:「宋娘子……去過邊關?」
他眼神一沉,語氣平靜:「妳心思太緊,本王不忍。入夢花僅氣血,舒氣養心。妳不必怕,只是助興而已。」
他湊近她耳畔,聲線低柔:「非是媚藥。那等會傷妳心志之物,本王這一生,都不會再讓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