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寢室一角的雕花紅木桌,桌面乾淨,正對著一方銅鏡。銅鏡高大明亮,映得兩人影影綽綽。她一見那鏡子,心中便湧上一異樣的不安。
她尚未回神,一高大修長的黑影已然跨入內室。
宋楚楚一震,目光不自覺落在鏡中那赤
的
體,羞怯得幾乎想垂首避開,卻被他從背後擁住。下一瞬,他已在她的耳垂與頸側落下碎吻。
宋楚楚間一聲嚶嚀,只覺四肢發軟,渾
發燙。正
偏開臉,不敢看銅鏡中自己放浪的樣子,卻被湘陽王捧住下顎,溫柔而強
地將她臉轉回。
她眼眶微紅,強自己對上他的目光:「妾……並非不願。妾是……怕……」
宋楚楚沒了白日裡的拘謹,小口小口地吃著,吃得眉眼舒展,正時,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湘陽王。
「宋娘子不通規矩也就罷了。妳二人竟敢替主子虛報病情,去正院跪到天明。」
她不敢再對視,忙垂首跪下,雙手緊握於膝前,微抖。
她還未回神,已被他帶至桌前。
裝病不敢太過真,又怕太假
了馬腳,更怕那位王爺忽然傳她過去問話,或請大夫診脈,連呼
都不敢太輕鬆。
「王、王爺……」她語帶慌亂地喚他。
杏兒輕笑應聲:「
婢這便去取。」不多時,一碟清香軟糯的桂花糕便送了上來。
眼見那女子臉色倏地紅透,從耳紅到頸間,似連呼
都羞怯起來。他眸光一凝,終是恍然大悟——
銅鏡中,那副姿態無所遁形,衣裳褪盡,臉頰羞紅,微張。
「怕……怕……」她微顫,卻知
若此刻仍執拗不言,往後恐再無機會開口。她低低
:「怕王爺責罰,怕王爺……欺負……怕疼痛……怕侍寢時……失…儀……」
她愣了下,下意識照,嬌軀微微前傾,雙手撐在冰涼的桌面。
「怕什麼?」他語氣不變,依舊冰冷。
但一日下來,府中皆無動靜。王爺不曾召見,也未使人來探病。
親王看著她滿面紅潤的神色,他嗓音輕冷,卻壓著怒氣:「原來是『病入膏肓』,連桂花糕都不知了幾塊進嘴裡了?」
他眉頭微蹙。失儀?
「再轉過頭,本王便罰的妳更重些。
她是怕自己在他面前,失了方寸、丟了顏面。
「裝病,說謊,忤逆本王,倒一件不落。」
兩名侍女嚇的噤聲,連忙叩首謝罪,起退下,靜靜跪於正院。
室內一下靜了下來,只餘宋楚楚與湘陽王四目相對。
他卻不答,只一手按她肩膀,低聲命令:「手撐桌面,膝不許跪,站好。」
宋楚楚手中的桂花糕還未放下,嘴裡一小塊未嚥完,兩頰微鼓,恰好對上那雙冷峻的眼眸。
「杏兒,」語氣中帶著久違的鬆懈與一絲撒嬌似的貪嘴,「我餓得不行了,去拿點桂花糕來罷。整天裝病只喝粥,我的頭都快淡出鳥來了。」
湘陽王的語氣低沉,貼在她耳畔,像命令、又像引誘:「這有什麼好怕的?本王偏偏就喜歡妳失儀的模樣。」語畢,指間於她前那早已
立的
尖不輕不重一
。
他停步,低下頭,看著那指節微顫、緊攥著自己衣角的白皙小手。
聲音未落,兩名侍女已匍匐在地。
湘陽王的指尖輕巧一挑,羅衣便順著她肩頭落。絲綢
過雪白肌膚,跌落在地上。
低啞的聲音自她後傳來,帶著幾分威懾與調侃:「本王便罰妳——睜著眼,好好瞧瞧自己是如何失儀。」
說罷,他起,衣袍拂過她的手臂,作勢轉
離去。
直到酉末,天色漸暗,屋外下人點起燈籠,室內燈火也漸漸亮起,一整天都未傳出「侍寢」的通傳,她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四目相對,空氣瞬時凝固。
宋楚楚心下一慌,幾乎不加思索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聲音顫得細小:「王爺……」
宋楚楚無法承受那銳利如寒霜的眼,下意識轉頭避開,他指間力
卻收緊。他神色更冷:「既不說,那這個寢以後都別侍了。」
他的大手探上她柔軟的胴體,溫熱而不容抗拒。先是撫過她脆弱纖細的頸項,弄她
前微微搖曳的雪峰,
過那細緻的腰肢,最後緊握她圓潤的
。時而輕柔,時而用力,寸寸可欺。
湘陽王緩緩坐於桌前,神色冷厲。片刻後,他俯,指腹輕抬她下顎,
她抬眼。
「為何裝病?」
她手一抖,那小塊桂花糕便掉在地上。還沒開口,湘陽王已冷聲:「阿蘭、杏兒。」
他眉眼不動,眸色卻深了幾分,忽地俯將她從地上攬起,聲音依舊不溫不火:「此次裝病,欺上瞞下,不能不罰。」
幾度暗暗懊悔,自己這個「裝病避事」的主意,實在是餿得不能再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