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旅店内却并不宁静,木质框架的楼房就有这个弊端,隔音效果不佳,共振作用却又相当明显。差不多凌晨两点钟,大楼仿佛有点颤抖,此刻,才是西人情侣们作战的经典时段,西方人绝对不会像东方人那样低调而内敛,他们张扬的个xing,在这方面发挥得淋漓尽致,似乎要尽告天下人,他们,才是世间上最快乐的人,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威猛的人……一时之间,pi鞭声、拍打声、摇床声、叫床声此起彼伏,互相较劲。相比之下,李氏兄弟干得相当幽雅而文静,绝对算不上夸张,甚至还让人觉得有点儿小家。
然而,207的房间内却格外宁静,三个男人半倚床tou,手上nie着香烟,半合着眼,烟圈一个接一个向天花升腾,令房间中烟雾弥漫。三个男人的思想此刻像在翻江倒海,满怀心事……
“嗨,你俩想什么呢?”憋了半天,陈宇首先打破沉闷的空气。
“嗯……我在想,那两个越南女人,是不是真的该死?”我虽然在Karen的印象中是这么的cool又那么的rude,但问心,我的cool只针对敌人。
“唧唧,唉,我也说不清楚,老怪,你是tou儿,来说两句。”陈宇吐了个很大的烟圈。
“咳咳……你俩说说看,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啥?”老怪没答陈宇的话,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兄弟朋友?”我答dao。
“……”
“不会是金钱财富吧?”陈宇见老怪没答我的话,来了个反问。
“你俩呀,要动动脑子啰——你俩想想,如果那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唯一的,那能叫作最重要么?咳咳……我以为,一个人一生中命只有一条,所以xing命才是最重要的!”
“呵,有dao理。”我和陈宇不禁点tou称许。
“所以呀,任何威胁到自己xing命的隐患,都得立即清除,明白么?”老怪语重心长说dao。
“那当然,这个我自然晓得……不过,我还是想问问,那两个越南女人是不是真得杀掉呢?”我又问dao。
“小虎,我看你还是没弄明白。你好好想想,倘若她们不死,那我们的行踪就有可能被加拿大警方知晓,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今天的事情全给挖出来,这就是对我们xing命的威胁,凡是威胁到我们xing命的隐患,咱们就得清除干净,不guan他是越南人还是北美人。即使刚才有其他住客突然闯出来看到我们的行动,那他也得死,明白么?”老怪说得斩钉截铁。
这下子,我终于弄明白老怪“xing命论”的真正han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确很在理,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xing命关tou,绝对犹豫不得。然而,我们的xing命确实重要,但那两个越南女呢,她俩的xing命难dao不重要?这个问题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我知dao老怪的答案。
“唉……作为堂堂男子汉,我们究竟在追求什么?或许都是在争名逐利。所谓名呀,无非是名誉和权位,而所谓利,包括金钱和女人,这四样宝贝,概括所有男人一生的追求,”老怪一边xi烟,一边自言自语,“唉,咱们也未能脱俗,始终离不开这四大追求。然而最可悲的是,直到今天,我们不但未能在这四大追求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仍在为最低的标准而努力……”
老怪的话充满沧桑,耐人寻味。我反省自己,不但喜欢着好几个女人,而且老幻想发大财,虽说不上逐利的典范,但也tiao不出这个圈子。然而,对于男人的梦想与追求,隐约中我感觉到老怪的概括仍有疏漏,可是一时半刻之间,我却未能从缭乱的思绪中把它逮出来。至于老怪所说的最低标准,指的应该是生存,此刻,我们像是走钢丝,任何疏忽大意,极有可能导致xing命不保,那就更谈不上什么争名逐利。
我自认喜欢女人和金钱,但不知老怪心中追求着什么?陈宇心中,又在追求着什么?那一刻,大家都没再吱声,房间里再次沉默,只有袅袅的烟圈。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老怪长长畅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地说dao:“我想好了,一会咱们把所有越南人的尸骸从窗口扔出去,全bu拉到那台红Van上掩盖起来,明天一大早咱们分两批离开,一批人退掉我们那两个房间,另一批人替越南人退掉这边三个房间,反正前台的鬼婆也分不清亚洲人的面孔,咱们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撤离。”
老怪实在太有才了,这个方法几乎是天衣无feng,只是那胖子ti型硕大,如何zuo到从二楼窗台扔到楼下而无声无息?还真考功夫。经过商讨,最后决定用床单编成绳子绑着胖子的手吊下去,并安排两个人到楼下接应,尽量zuo到安静不扰人。
两点多,李氏兄弟终于办完事,他俩兴高采烈地拉我们到205房间,说是有令人振奋的发现。两人满脸渗透着兴奋的神采,看来,适当的运动确实对人ti有不少好chu1,令人感觉bobo生机,jing1神焕发。
老李把他从衣柜里找到的一个旅行包往床上倒个干净,哗噻,原来除了上面盖着的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