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任佐荫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时，她感觉到后的床垫微微下陷。

        “行，”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只是……好吧，就今晚。”

        任佑箐缓缓睁开眼，透过镜子看向后的任佐荫。

        一只手臂，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从她后轻轻地，环上腰肢。

        “谢谢。”

        “今晚，”任佑箐顿了顿，“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温热的，带着细微意的呼，一下一下，极其规律地洒在那片感的肌肤上，激起她一阵阵细小的鸡疙瘩。

        任佑箐继续说。

        “我总是失眠。你知的。”

        然而，后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那手臂依旧虚搭着，呼依旧均匀地洒在她的颈后。任佐荫迟疑了一下，微微侧过，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瞥去。

        姐姐总是舍不得伤妹妹的心的。

        “就一晚。”

        “我帮你么？”

        昏暗的光线下，她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呼平稳，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在过去二十多年里，她几乎没有负起作为年长者的责任，也从未像一个“姐姐”一样存在于任佑箐的生命力。

        挣脱吗，推开吗。

        ……

上。任佐荫拿起风机，站在她后，手指插入她凉的发丝间。风嗡嗡作响，两人之间一时无话。任佐荫专注地拨弄着她的发，指尖偶尔过她微凉的和感的耳廓。

        ……

        五年来的疏离，那些看似“成长”的表现，此刻这罕见的，脆弱的依赖。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

        夜深人静。

        可是，这没有越界。你弥补她吧，就算她故意想让你感受到你是在施舍一般的给她什么，就算她是装出来的，又怎么样呢？

        就一晚，就她一晚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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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臂并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搭在那里，带着那人上特有的微凉的温和淡淡的沐浴气味。

        在她的呼也逐渐变得平稳后，后那本该熟睡的的人，缓缓地，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任佐荫摸了摸自己的发，忽而发现，已经干了。

        任佐荫只是微微动了动，试图摆脱那只手臂和那令人莫名心发闷的呼。

        ……

        任佐荫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转回，不再试图挣脱。她闭上眼睛，努力忽略后颈那持续传来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感，强迫自己入睡。

        推开这些过于亲昵，越界的碰吗？

        是任佑箐的。

        发干了，柔地披散在她肩。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灯。两人并排躺在宽大的床上，中间隔着一段象征的距离。空气里弥漫着两人上相似的，却又微妙不同的沐浴和洗发水的清香。

        微凉的，柔的感，极其轻柔地贴在了她后颈的肤上。

        原来只是睡梦中的无意识动作。

        任佐荫背对着任佑箐，微微泛僵，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试图尽快入睡。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边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声，感受到床垫因她细微动作而产生的凹陷。

        她轻声说。然后，她转过，仰看着任佐荫，琥珀色的眼眸漂亮极了。

        她拒绝不了她，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