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旋除野草 開新徑
那日江瀟月攜著凌風,跟清水dao長等人一併上山,主僕兩人雙雙掛單清天雲雨宮,不過江瀟月回宮後,便到後山閉關,藉由五柄桃木劍結成聚靈陣,療傷修行,偶爾清水青衣亦會來陣旁一同打坐,一來因陣靈氣豐沛,二者替大仙護法。
反倒是本來一顆心忐忑不安的凌風,上了山卻無比清閒,每次去後山探查,都只見江瀟月入定不動,清水青衣對他也無指示,而雲霄居士則因他曾喊停四人刀陣,常常領他早晚課、供奉、禮拜、禪坐、誦讀云云。那圓臉dao人則是雲霄師弟,dao號雲峰,則喚他共同清掃落葉、盛飯打菜、洗刷茅廁等等。
初來很是忙碌,待過了半月便也適應,往來香客亦是漸漸熟悉宮裡多了一位笑面居士,用齋時會笑問是否再來一碗清粥,掛單時會han笑遞送寢ju,誦經抄寫時亦會笑答解惑。
季秋上旬,落葉甚多,凌風一邊掃著,一邊望向後山,突然向雲峰問dao:「仙人閉關都要多久呢?」
雲峰的圓臉皺起,思索片刻:「方丈有時一坐就是半年,住持倒是快了些,短則三五日,久則三五週。」
凌風聽聞後佇立半刻,笑容僵yingdao:「半年?」
「呵呵??」雲峰笑dao:「披星居士修為更高,興許要更久,若依照《dao經》上所載,一坐十年也是有的,不然怎麼會說山中無甲子呢?」
「啊?」凌風在秋風中,心思凌亂。
接著一整日,凌風都心不在焉,遞給想出恭的香客經書,用齋時木筷撈著空碗就口,打坐時待到人去樓空才被雲霄拉起。
日落夜垂,眾人回寢,凌風拖著步伐,頓足緩步,直到在側殿看到披星居士時,才逐漸回神,甚至還有些不敢置信,聽聞對方招手叫喚時,才激動快步上前。
「還適應?」江瀟月看著一臉動容的凌風,微微困惑。
「居士出關了?」
「嗯??可能還要再閉關。」
「啊?!」凌風張大嘴,宛遭雷擊。
江瀟月搖搖頭,無奈dao:「不是現在,今晚收一收行nang,明日我們得下山一趟。」
「喔、喔,好!遵命!」凌風喜上眉梢,推門入室。
江瀟月亦轉shen回寢,此番閉關,總算將金丹修補一二,靠著聚起的大量靈氣,滋補好外層裂痕,雖然縫內依然有雷光tiao閃,但總算能緩緩轉動。
因金丹滯礙,靈ye凝煉耗時,只能先將靈氣xi納入體,而《星火功》便是將諸shen竅xue化作繁星,逐一點燃,待全shenxue位煉化,打通經脈,便是功法大成。江瀟月在築基後期時,就已將此功練至圓滿,待晉shen金丹境後,頓時缺了再上一層的修仙功法,只能繼續將就打磨。
寢內潔淨,想來是在他閉關時,有人定期清掃,江瀟月將五把桃木劍擺置床榻,逐一檢視,細細思量。
原有七把,各ju靈xing,其中兩把是仙師傳下的陰陽子母劍,一把是自己煉製的土靈劍,兩把水火靈劍是向百寶閣高價求購,木靈劍是晴兒佩劍,金靈劍則是在一dong天偶然拾獲,為了湊齊這化劫陣所需,可說是勞心勞力又所費不貲。
如今尚有木靈與冬陰劍liu落在外,下山前可得在北峰再轉轉,哪怕尋不著,若能撿些紅檜碎片,多少也能貼補些家底。
將木劍置入乾坤袋中,又掏出所剩丹藥符籙,僅剩兩顆回心丹、解毒wan,土靈符也用盡,只有水靈符與火靈符各兩張、以及一張任何修士看到都會眼紅的替shen符,此符可是關鍵時刻能保命的壓箱寶。
至於其他法寶,多半都隨著日月峰被雷劫毀去,袋中一顆凝水珠、一塊辟邪玉、一串索仙繩,脖掛一條招福鏈,指套一枚清心戒,袖中一把木蕭,即是全bu家當。
盤點清楚,訂下日後行走之計,江瀟月不自覺又想起晴兒每每下山前,忙得四轉,東拿西撿的模樣。
就好比??晴兒總會問個沒完:「月郎這回要帶多少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