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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綿綿有路 誰留我

第五回  綿綿有路  誰留我

        「那個??」愣了一下,總算清醒的猴兒趕忙dao:「我阿爺說,人死不能復生。」

        大叔搖首。

        「你若放不下,他們也難安眠。」

        大叔再搖。

        「我心堵得慌,阿爺勸我,不如到處走走,或許能散散心。」

        「是了。」大叔血目瞬間倘淚,喃喃低語:「下山??走走。」

        猴兒不敢應答,一陣冷風襲來,凍得猴兒一個激靈,欠shendao:「那小弟先告退了?」

        大叔不答,只是看著石碑。

        猴兒等了片刻,便轉shen離去,不過沒走幾步,shen後便傳來叫喚。

        「你想這株冰針草?」

        猴兒趕忙回shen:「是勒。」

        大叔隨手ba起墳前的藥草,朝著猴兒拋去,猴兒趕忙接下,又躬shen致謝。

        看了看猴兒如此恭謹,大叔便多嘴了一句:「此物雖喚zuo『冰針』,外敷卻是極熱。」

        「是勒。」猴兒點頭如搗蒜:「我阿爺扭傷了腳,便是想給他熱敷幾日。感謝大哥提點,敢問大哥貴姓?」

        大叔聞言頷首,又看回石碑,久久才啞著嗓說:「江。」

        猴兒又等了稍許,見大叔真的沒了吩咐,再次dao謝,才轉shen離峰,經此際遇,又費了三日下山,只是回村後,不曉得是在山上被冷風一chui,凍了脖頸,還是被那大叔可怖模樣,嚇了魂魄,竟是染上風寒,跟他阿爺,一同臥床三五日,才漸漸回了元氣。

        此先按下不表,回頭看那枯坐大叔。

        大叔自然便是月郎,江瀟月。

        自雷劫那晚後,他抱著晴兒在山巔看了七次的東升西落。

        接著葬了晴兒,怎麼葬的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只是立完碑,雙目茫然,本想chui曲送她一程,卻連聲都發不出。

        於是便又在墳前坐了七日。

        又七日。再七日。

        直至猴兒撞見他,方被點醒。

        醒是醒,但仍舊留戀,在墳前燒了好些金紙,一一細數過往那些美好,又灑了些奠酒,如此再猶疑數日,才終於下定決心。

        「下山嗎?」他問了問石碑:「山下甚是無趣,但若是??晴兒所願,便走一回。」

        他吻了吻碑字,緩緩起shen,一腳邁出卻是踉蹌,險些摔著,再邁亦是不穩,如此搖搖晃晃,險些動搖了心志,直自雙腳血氣通順,行走無礙,才決然下山。

        土徑溼hua,他如履平地,木棧破舊,他健步如飛。山腰群狗本在領地衛守,聞了氣味,見了影,竟是夾著尾,躲在石亭裡瑟抖不出。

        江瀟月拾級而下,看似閒庭信步,卻半日便抵山腳。只是下了山,頓時又不知該往何方,駐足木牌地圖前,游移不定。

        他掐指一算,眺望牛鈴村的方向,冥冥中的牽引,似乎遙應猴兒便在那村中,正當江瀟月打算去探望他口中的阿爺時,卻隱約聽到遠方傳來一聲嬌叱。

        握了握袖中的木簫,他深xi口氣,舉步朝著聲源尋去。

        晴雨峰下有兩座廟。

        一座山神廟,往來旅客均會上香,附近村民也定期維護,甚是乾淨明亮。一座荒廢破廟,本是供奉此方土地,怎奈小廟隱密山林,加上年久失修,早無香火。

        聲響便從破廟裡傳出,江瀟月趕到時,並無驚動外頭站哨的蟒漢,閃shen繞到廟後,隔著木窗,窺視裡頭的動靜。

        只見兩三人綁著一位女郎,地上躺著一ju死屍,倒著一位少年,還有幾把桃木劍。

        看到桃木劍,江瀟月便知曉這是自己的種的因,那日化劫陣被狂風破去,想不成其中四把倒是被眼前這群人所奪。

        「妳再不說,連褻褲我都要脫下。」濃眉大漢,盯著女郎已被撕碎的上衣,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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