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回。

        她陷入从所未有的迷茫。

        至于她上那面镜子，因为碎了，看起来不值什么钱，得以有幸保留。

芬却不同――她生得如此强壮，久经风霜的皲裂脸颊上老练世故的眼神，让这表情显得既荒谬又可笑。

        爱丽丝再迟钝也听出了这句话底下的潜台词。

        破碎的镜子不经意间从怀中落，发出当啷的脆响。

        她还有这面镜子。

        里昂的衣服材质用料都很好，虽然看着普通，但保效果一绝，还不至于令她感到寒冷。

        爱丽丝从里昂家拿走作为路费的30个金币，最终全落入了格里芬手中――包括她从雷诺那里带出的2件首饰。

        幸好格里芬没有穷到丧心病狂连她的衣服都要抢的程度。

        总之，就是些小姑娘的话题。

        有她这么倒霉的穿越女吗？

        最终还是一无所有。

        不。

        爱丽丝陷入无边的思绪中，久久没有睡意。

        并且，她的住所，也由先前格里芬带她看的那个干净又明亮的单人帐篷，换成了和四个女孩共挤一张床的大通铺。

        晚霞褪尽，星月交晖。

        她闭上眼，侧翻转，蜷缩起来。

        辛苦奋斗一个月，一朝回到解放前。

        回――才意味着存在意义上的一切归零。

        爱丽丝坐起，把它捡起来。

        漆黑的夜色里，爱丽丝陷入偏激的负面情绪中，甚至有了干脆被雷诺抓回去也不错的想法。

        赖以傍的华服、财产都化为乌有，一切归零。

        猛地把她惊醒。

        几个女孩亲亲热热地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内容几乎都是对王城的向往，有时也会突然伤感地转到对家乡深深的缅怀与眷恋中去。

        她走的这条路，她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在我面前哭穷的人，不是骗子，就是蠢货。”她的眼神阴鹜而贪婪，声音像锈蚀的刀锋缓缓出鞘，“发亮的金币，它可比眼泪值钱多了。”

        她不能放弃希望。

        破碎成两半的镜子倒映出她破碎的面容。

        爱丽丝作为新来的“外乡人”，理所当然地被排挤到了角落――连麻布被子的边儿都盖不着。

        ……

        “格里芬女士，我给你的已经……已经是我全的财产了……”爱丽丝澄亮的黑眸里很快聚起水光，那模样可怜极了，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但衣摆下紧篡成拳的指节出卖了她――她心底正翻涌着尖锐的愤怒。

        自从那个诡异的仪式过后，一切都变了。

        热闹琐碎的聊天声很快归于寂静，此起彼伏的鼾声逐渐响起。

        无论怎样反抗挣扎，即使是一点点的微小风浪，都能打得她措手不及，令她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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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真正的黑暗。

        所谓的HE路线，真的存在吗？

        她的命运就像是大海中无的浮萍，随波沉浮，无扎。

        “哈哈哈！”格里芬骤然发笑，脸上的细纹都随着她发颤的咙生动地摆动起来，“小姑娘，你这一套把戏，骗骗那些急色的男人还行。”

        她必须挣扎，必须反抗，必须向前，寻求一切破局之法。

        不怎样，当个养尊优的隶玩物，也比当个衣衫褴褛、风餐宿的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