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弯弯当即反客为主，一把推开他，仿似对他失望至极，心碎绝：“你竟说出这种话！若是我对你无意，你便不心悦我了？季瑾澜，你的爱何时变得如此廉价？！既是如此，那你便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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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难以言喻的戾气在腔内翻涌搅动，令他躁动而不安。

        “表哥……你……你怎能问我……这不合礼节……”柳弯弯故作羞赧地垂眸，实则观察周遭，生怕有人过来瞧见她与季瑾澜孤男寡女。

        是以，柳弯弯作出一副女儿家的态，仿似羞极了，不愿回答。

        “别哭，弯弯，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季瑾澜轻轻为她拭去腮边的泪水，柔声。

        “什么？”少女一双漉漉的狐狸眼瞅着他，眸中还噙着泪，模样可怜又可爱。

        往日在季瑾澜这里百试不爽的伎俩，今日却通通失效。

        少女梨花带雨，伤心绝的模样令人心都揪起来了，若是往日，季瑾澜定然心疼地好一通认错安，可今日的季瑾澜却一反常态。

        事到如今，她竟还想着蒙蔽他，不愿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即便只是骗他。

        如今还不到时候。

        她从未想过要嫁给表哥，可今日季瑾澜却执意破。

        他沉默地看着柳弯弯泪，终究是不忍心再问她，可忆及梦中，她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别的男人利用他，将他视如敝履。

        柳弯弯别的不会，胡搅蛮缠的功夫却是练得炉火纯青，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话，便也只有她能理直气壮地说出。

        一直以来，她和季瑾澜都保持着暧昧不清的状态，从未穿那层窗纸，两人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可季瑾澜却再不吃她这套，执意要她给一个确切的答案，“我只要一个答复，若是你对我无意，我日后必不再纠缠。”

        再一次回避了他的问题。

        嫉妒与愤怒如同毒，不断侵蚀着他，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他险些压不住心中的暴嗜血。

        柳弯弯当即有些坐不住，如今她羽翼未丰，太子妃之位尚无定论，若此时再踢开季瑾澜，岂不是两空？

        闻见此言，柳弯弯惊慌之余，又有些隐隐生怒，季瑾澜这下贱胚子，竟要挟上她了！

        季瑾澜心中一片悲凉，强压酸楚，淡声：“那么，我今日便进，求陛下为你我赐婚可好？届时，你便是我的妻，名正言顺的淮南王妃。”

        她存心想钓着季瑾澜，不到不得已，她只会模棱两可地拖延，等到他再无用之时，才一脚踢开――

你这没心肝的，我真真是不值，不如死了来得轻快！”

        “弯弯，你……是否心悦于我？”季瑾澜艰难地问出口，心底分明早已知晓答案，却不愿相信，他宁愿被她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