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碧桃愉悦的心情，却半点没有感染到柳弯弯。

        “好了，碧桃，你就莫要戏弄她们了，不过是炭盆罢了，哪有那么严重，这会儿再烧一个便是。”柳弯弯倚在屋内的贵妃榻上，明媚的面庞笑容如沐春风，无端抚平了丫鬟们忐忑的心。

        何尝不是一件喜事？

        本以为回府后，姑娘定然逃不过主母的惩罚，谁知竟然没有罚跪，也没有禁足！

        男人，上位的工罢了。

        “啊……这……碧桃姐姐可饶了我们吧！咱们这不是看今日姑娘不在府里，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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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弯弯却只是漠然地看着，那艳盛放的梅花被火焰吞噬，最终烧成一段一段的焦炭，这才轻笑着抬问碧桃，“你说，男人的爱，究竟价值几何？”

        少女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白玉般纤细修长的葱指把玩着手里明黄的玉佩，那张艳妩媚的面庞不见丝毫怯弱可怜。

        “姑娘，这枝梅花开得正好，婢去找个花瓶插起来如何？”碧桃拿起在淮南王府，太子赠的梅花，心情颇好。

        “不过是区区小事，你就是太较真了，罢了，你们下去吧。”

        “姑娘！您可不能再纵着她们，否则日后岂不是要翻了天去！”碧桃不赞成。

        总是微微颦起的柳眉上扬，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本就完美致到极致的五官，更显出几分张扬锋锐的美，越发艳光人。

        偏生这些蠢货还以为得到了她的心，一个个心甘情愿她的垫脚石。

        既然如此，她焉有不用之理？

        “谢姑娘！婢这就去！”小丫鬟们立时如蒙大赦，纷纷磕谢恩。

        小丫鬟们立时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告饶。

        “自然是，一文不值，却也价值千金啊。”

        初春时节，寒气未褪，屋子里的炭盆已然熄灭，一室寒凉。

        “罢了，天色不早，你且回去歇着吧。”

        炭盆搬进屋里，不过片刻，厢房内便意，丫鬟们退出去，只余主仆二人。

        从小丫鬟们退出房门后，柳弯弯便卸下了伪装，和煦的笑容消失不见。

        “是，婢谢姑娘大恩！”小丫鬟们大松一口气，再次庆幸自己伺候的是善解人意的二姑娘。

        带着碧桃回到栖梧院，主仆俩紧绷一路的神经，这才放松了几分。

        “是。”

        闻见碧桃的话，她目光落在那枝开得正艳的红梅上，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嗯？”碧桃困惑不已，她家姑娘什么时候会计较这个了？

        “呀！姑娘！您这是什么！”碧桃惊愕地看向柳弯弯。

        “姑娘？这毕竟是太子殿下相赠，想来太子定然对姑娘极为满意！咱们可算是要熬出了！”碧桃自幼便跟在柳弯弯边伺候，对柳弯弯忠心耿耿，如今姑娘如愿得到太子垂青，碧桃自然替她高兴。

        柳弯弯说得似是而非，从袖中拿出了方才太子赠与的玉牌，那双微挑的凤眸中，跃动着的，是不加掩饰的野心。

        ……

是拉不住的。

        碧桃唤来院里伺候的小丫鬟，冷声训斥，“不是吩咐过了吗！屋子里的炭盆需得十二个时辰都烧着！你们这些惫懒的小蹄子，再有下次，我便找夫人将你们通通发卖了去！”

        柳弯弯温顺地垂着，起退了出去。

        主仆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几个小丫唬得一愣一愣的，被叱了一通，反倒欢天喜地烧炭盆去了。

        柳弯弯接过碧桃手中的梅花，毫不犹豫扔进了炭盆。

        什么爱不爱的，不能为她所用的，通通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