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缩回自己的蜗牛壳。

        “我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你了。”童汐焰小心翼翼地搂住她，情绪压抑到极点，“我哪里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我会改进。”

        他是她枪口下的俘虏，是臣服于她的隶，是海上被她迷惑的水手。

        林炽皱眉，心里的血像被抽干了一般，垂下眼帘：“嗯，我要去东京……”

        林炽哽咽着说：“对不起……”

        这份可悲的爱恋像野火一样燃烧他，烧得他占有疯长，烧得他整个人快要死掉。

        童汐焰定定地看着妹妹，沉默几秒，白气从间散去，落在寒风中。

        他偏，咬着牙抬手了一把，但还是止不住，像压了太久的情绪忽然决堤，眼泪顺着脸颊落，滴在冰冷的雪地上。

        童汐焰的指节僵住。

        片刻的沉默过后，她终于开口，声音哑哑的，像破裂的玻璃：“你真的很好，但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好，你走吧。”

        他从不轻易在别人面前示弱，从不掉眼泪，以前比赛磕破血都能笑着忍着，但这一次他忍不住了。

        “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爱你呢，炽儿？”他激动得眼眶通红，俯住她的红，却又立刻放开，生怕自己沉迷其中，“哪怕你一点儿也不在乎我，我还是爱你。是我自作自受、我鬼迷心窍！”

        他颤抖着松开了手，后退一步，耷拉着脑袋，无力地笑笑：“我懂了。”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可我不怕！我不在乎全世界怎么想我们……”

        “所以你就不要我了？你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把我丢下？？”

        这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话锋一转――“炽儿，你真的不愿跟我去美国上学？”

        有一瞬间她被他打动了，但现实毕竟不是童话。她还太弱小，不敢堵上一切和哥哥在一起。

        他终于憋不住了，彻底撕开这段时间两人维持在表面上的和谐。

        他从不会让自己崩溃到这种地步。

        眼前是童汐焰的脸，距离近得每睫都清晰分明。他结了下，轻声：“你明知我离不开你。”

        这个倔强的女孩子早已被他刻进骨血，令他又爱又恨。

        “我知你不愿追逐我。”他扔掉了那个礼物袋，眼泪一滴一滴砸进雪里，“比起自私地将你栓在我边，我更喜欢你追逐太阳的模样。”

        他声音越来越低，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林炽心里。

        林炽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不由收紧，掌心一片冷。

        这句告白宛如刀子进心口。

        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心里百转千回。

        看着雪花从天空细碎地飘落，她轻轻叹了口气。

        “连你也要抛弃我了……你要过自己的生活，你未来的规划中没有我！”

        “我不希望你离开我。”童汐焰打断她，一字一顿，“求你。”

        林炽咬着下，眼泪几乎涌出来。

        但妹妹要离开了。

切，幼稚鬼。

        他甚至不敢用“爱”这个字眼。

        他看着妹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理智，但那疼痛却像野兽一般撕咬着他的意志。

        林炽眼泪终于落：“我不能为了你放弃我的路！那样我会恨你，也会恨我自己。”

        童汐焰轻笑两声，泪的眼眸雾蒙蒙的。

        眼睛酸得厉害，咙像卡着石子，呼都难。眼前仿佛看到那个恐怖的车祸现场，仅仅只是一个隧，鲜活的母亲就永远离开了他。

        雪落在他的睫上，成水，沿着脸侧下来。他的眼睛一点点泛红。

        她不要他了。

        林炽听见这话，眼底也红了：“你为什么要把我想得那么绝？哥，我不是丢下你――”

        “哥……”

        他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失态。

        她感到心脏一阵绞痛，咙干涩。周围空气稀薄得快不过气。

        童汐焰死死盯着妹妹。

        “东京？”他咬着牙重复一遍，声音很低，“你早就决定了，是不是？”

        刚才他还幻想着和林炽验各种第一次，现在她却说要离开了。

        童汐焰站在雪地里，嘴因寒冷微微发白，手里还提着她陪自己套圈赢得的战利品。

        童汐焰忽然笑了，挑起她的下巴，语气中带着点疯劲儿：“为什么要离开我呢？难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他爱妹妹。

        林炽抬，眼底发酸：“哥，我……”

        林炽浑的血似乎都凝固了，连冬日的寒意都感受不到。

        这压不是他。

        纯白的雪花无声地落在两人之间。

        “你怕和我在一起。”童汐焰忽然近她，伸手扣住她的肩膀，俯额抵住她的额，“你怕留在我边会被外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