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娜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也有些惆怅。她当然知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文明之间的交大大增加、互相影响，也为未来世代的冲突埋下伏笔，之后，一个文明很可能会被另一个吞噬。但至少，她保证了这一代的和平，也许可以让这个过程以不那么暴力的方式发生。

        “那不是我们两个活着的时候能考虑的事情了。”她说。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蕴着为君主的人才能有的心照不宣。

        “奈娜，我觉得你会喜欢我的国家的。刚才你引用的那首诗，提到了一座古代的棕榈城，那指的应该是苏帝国境内的一座历史悠久的绿洲城市。”

        “原来如此，”奈娜恍然大悟，“我们的诗学家一直对如何解读那句话争论不休。”

        他盯着她，神情认真，“有机会的话，去我们那里看看吧。我指的不是那种外交式的访问，而是像我之前游历你们的国家一样，去慢慢探索了解。”

        “……嗯，也许有一天会有机会吧。”

        奈娜别开了。她确实有很多想要去的地方、想要的事情，但现在，她将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这个国家，放弃个的自由，成为一容，而之前那些幼稚而理想化的承诺，权当少女时代结束前的最后一丝妄想。就像年长的人们会感慨的那样，年轻的时候，人总是有很多想法，但最后，命运依旧是命运，它会以其神秘的方式运作着。

        “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十分引以为豪的领域——医学——我自己对这方面也有所涉猎。虽然我们仍然不知是什么让你们的法师拥有那样超出常理的能力，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滥用法术造成了他们的内官衰竭，”弗说着，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小瓶东西来，递给奈娜，“算是我个人给你的小礼物，可以帮你的那位首席法师缓解他的症状，但是，要治的话，他还需要亲自去苏首都，让我们的医师为他进行更为准的移植手术。”

        奈娜虽然不太能听得懂他使用的一些词汇，但还是非常惊讶，也感到由衷的高兴。她接过那瓶东西，十分郑重地向他谢：“谢谢你，弗。”

        他对她微微一笑，用她听不懂的苏语轻声说了什么，然后再用斯卡语问她：“那么，要一起回宴会厅吗？”

        奈娜慢慢摇了摇。

        “不，请原谅我不能陪同，我要……去一件事。”

        对，有一件事，她非不可，再不就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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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娜独自回到政务厅。她派人去请希克斯过来，然后又在侍从努力掩饰着惊讶的神情下，主动要了一杯苦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