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心，我一定会再爱上你的。”

        画面里的那个人和眼前关切焦急的面孔重合。

        绯衣掐了他一把，又温存贴地嘱咐他许多不要生气保重自己之类的话，让魔君差点就地哭起来。

        直到，她被两个名字攫住心神。

        “这些话，偏要在这个时候说吗？”

        云烈咬牙切齿地捶地，直打出一个裂。

        说她记忆里第一次见到云烈时并没有很讨厌他，毕竟能在天庭来去自如还能隐藏魔气是很了不起的。她还说觉得云烈几次帮她退敌都很帅气，整个天庭都没有人让她这么想夸。以及听他骂天庭的人也很痛快，只要他嘴贱的本事没用在她上，她就都觉得很棒。

        绯衣挠挠：“啊！你不想听吗？因为没机会了，我才考虑要不要把一直没说的话告诉你……”

        云烈摸着发饰上新增的细小刻痕，心知绯衣得已经是周全的准备，故作嗔怒的语气更是要减他沉重，但没有用，还是酸涩得难受。

        果然，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绯衣说罢，指尖在宝石叶片上刻下痕迹。

        最后回到王城大殿时，魔君是一种害羞又兴奋导致浑通红的模样，但是又散发着绝望的死气。

        “我把现在的计划写下来了，用的是上古符文，已经没几个人认得这些废弃文字。如果我复制三生树后失去记忆，你拿着这个来见我，我会相信你的。当然，你要是忍不住你那天坏事，我打你肯定也不留手！”

        超越世俗花木的形态，枝叶如溶金一样，却有生命力转，玄妙无穷。在金色光芒中，隐约有符文一样的纹理变换，那就是写就的命运。

        云烈觉得被重重打了一圈，比绯衣所有打在他上的拳都重。

        但是他还是要听，怕绯衣忘记后，又要不知许久才能听到她的心声。

        绯衣毫不避讳、毫无扭地吻了云烈一下，目光投向黄金色的圣树。

        枝叶上的纹理和文字时隐时现，当中的记录随之出入绯衣的脑海：魔世的许多名字，名字主人之间的离合，一瞬间，她都能看尽。

        明铢不耐烦了：“去哪儿了？都等好久了！”

        绯衣看了一眼，心中已有定数，闭目开始理解和再现三生树的生命。

        都是苍茫世事，并不进入她心中。

        于是他们两个拉着手，绯衣说了很久。

        宝石上曾经光可鉴人的切面因为多了刻字而黯淡，十分惋惜：“可惜了，我的武用掉了，只能用这个记录。我还喜欢你送我的这礼物。”

        “绯衣？”

        “说吧！”

        “一百年也给我等着！”云烈正愁没地方发郁闷，一嗓子直接吓坏了全殿神仙。

        她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不足，干脆：“其实外之物不足以动心，归结底，大概，我是很喜欢你吧。”

        她看到许多画面：她在高冷的雪山上，扑向一个高大温的人；灾难降临这个世界时他们一起站出来面对；手拉手在人间经历了些奇遇；还有她在军帐里给魔族施法……

“本神女心善，给你减少些难度。”

        绯衣忽然睁开了眼，泪珠落。

        早点说，他能高兴很久。或者干脆不说，他的失去感或许能轻一两分。

        这是他妈的什么酷刑？明知绯衣又要不记得自己了，偏偏这时她剖白内心了。

        她哭着扑在云烈怀里：“原来我曾经这么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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