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的确已经不神女之名！”

        绯衣躲过了骷髅脚掌的踩踏，叹气：“你选择黑暗为归，随意。恕我不能相陪。”

魔界而掠夺，想来神女不会参战。”

        甚至，绯衣还花了一些力量去稳固那幻术。

        人非草木。

        古兽沉默片刻，诧异：“你竟然知？”

        而她的眼神中同时平添了高傲疏离。

        绯衣飘然飞起，从骨节隙间躲开。然而地裂却更大了，古兽和神女都沉入了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说罢手骨握成拳，向她砸了下来。

        她忽然在眉心一点，脑海中响起三次碎裂声，随之发髻暴散，如魔龙飞舞。

        “我的能力的确不是完全的，那只是因为我在抗拒恢复记忆。”

        在梦境里，古兽是完整的形态，如同移动的大山。而在这还仅仅骨架，但是上面挂着零星的血肉，摇晃着散发腥气。

        “解放了记忆紧固的本座，尔如何抗衡？”

        “绯衣，你乃上古神明之耻！吾宁愿拖着你同归于黑暗，也不许你再见天日！”

        声音落，地形丕变，沉沉的脚步声里，一座如山的骨架慢慢近。

        “又有何难？脑海中钉下的三个念，很难识破吗？何况会随时间减退。”

        乱七八糟的话绯衣都不想回答，只有一句话：“说过了，我不是神女。”

        绯衣悠然地摸着弓：“你想说――我的记忆被魔族控了？”

        而且他也在谨小慎微的保护她，穷尽那个榆木脑袋里能产生的想法来哄她开心。

        绯衣浮在半空，从容一笑，如在幽暗中散发光明的花朵。

        只是不想醒来而已。

        绯衣答得很平静：“你不会懂。”

        从进入人间以来，重重旧人旧事出现在眼前，一次次战斗里觉醒力量，植梦术怎么可能不松动？

        “躲吧！躲吧！你能躲避吾至何时呢？哈哈！”在笑声里，骷髅手骨一次次拍下来，将两人带入更阴暗的地下。

        古兽的声音不知是惊讶还是愤怒：“被魔族淫辱，你，你情愿？”

        古兽暴发出大笑，震动天地：“神女，你我的意识在梦境中对撞，在那一瞬的意识连接中，可知吾感受到了什么？”

        云烈更厉害些，生生让真的草木也多情了。

        淫辱嘛，云烈当然没少。但是自己也实力相当地还回去了！

        古兽彻底蒙了：“那你又为何说你不是神女？”

        这幅鬼样子，其实更恐怖了。

        “可笑！你无还手之力！”

        古兽的声音阴冷而鄙夷：“吾自然不会懂这等低劣行径！但你和吾等一样，是天生地养的灵物，怎能被低贱的魔族染指？绯衣，你在侮辱吾等上古神明！”

        绯衣忍不住好笑：“我只是遇到了对我很好的男人，而恰好我也想对他好点。此事竟然会侮辱到你吗？”

        “不背负从前重担，亦不依往昔戒律而生存，我为何还是故我？”

        “绯衣，吾在你的意识里感觉到了，你不曾恢复完全。哪怕是今日残缺的吾，你也不一定有胜算！”

        “绯衣神女，还是你从前一心完成敕命的样子更合吾眼啊！思考太多，有害无益。吾给你最后的机会，助吾恢复，取下魔界，奉还天庭，吾会对你失一事缄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