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斩钉截铁地说，“何况我也什么都没。”

        “是吗？”娜娜一个字都不信。她扭过去再也不看他了。

        他们继续并肩走着，然而就好像边那个人不存在一样。偶尔有一个人装作漫不经心地偷偷斜过目光，却只能看见对方紧绷的侧脸。就连平时爱捣乱的白雪似乎都能瞧出他们的不对劲，安安静静地待在口袋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我先走了。”走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莱伊生地说。他转正要朝与娜娜相反的方向走去，却突然被她拉住了袖子。

        莱伊顿住了，他回过居高临下地看着娜娜：“还有事？”

        娜娜没有放开他的袖子，反而又朝他走近了两步，这是她一次这么主动地看着他：“我不知你瞒了我什么，莱伊，说真的，就算你真的有了恋人，我也不打算你，但……”

        莱伊致的五官微微扭曲，然而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娜娜，等着她把话说完。

        他们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一阵红从她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她深呼了两次，终于干巴巴地开口，她的嗓音沙哑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来了，“我作为你的朋友――”

        莱伊用一声轻蔑而短促的嗤笑打断了她：“朋友？”

        公共休息室炉里的火猛地熄灭了一瞬，又猛地亮了起来，令人惧怕地熊熊燃烧着，映衬着莱伊仿佛也着了火似的绿眼睛。

        娜娜的脸色也苍白了下去，她突然退缩了，面对着看起来面色阴冷、实际上已经怒不可遏的莱伊，她莫名升起一难以遏制的恐惧。

        娜娜抿起了嘴。不知为什么，尽她几乎已经能判断出莱伊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还是由衷地希望那些话不要太刻薄。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莱伊的感情让她对他的冷酷无情的承受能力越来越低了。然而莱伊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在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朋友？”那个高个子男孩儿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睛泛着红色，但却十足地冷漠，“事到如今，你那愚蠢的、自以为是的空白脑袋里，还认为我们是朋友？”

        这些话的攻击实在太强了，娜娜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觉得耳边轰轰地响着，心里有点拿不准被拒绝了是应该羞愧地大哭一场，还是该直接摔门而去。她无地自容地躲开目光，地上散落的书本里的插画上，各种各样的图案扭曲地痛苦挣扎着。

        “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实在令人失望。”莱伊突然猛地背过，不再看娜娜的表情，他瘦削的肩膀绷得笔直，声音又冷又，“到此为止吧。希望你能认清现状――我还有事，先走了。”

        娜娜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又站了一会儿，才转向外面走去。她想她得搬走了。一路穿过长廊，几块色彩斑斓的挂毯简直让人眼前发晕。

        “嗨，娜娜。”

        似乎有人叫她。

        娜娜靠在石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使劲眨了眨眼，转过去面对他。

        对面站着那个一耀眼淡金发的格尼斯。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了她一遍。

        娜娜勉强打起神看着他：“下午好。有事么？”

        “嗯……大概有点事。”这位不着调的公子哥歪了歪，他就像有骨病似的永远站不直，屈着右，一手插在兜里，“当然，我本来只是偶然路过而已。假如我听见了什么的话，那实在是因为你们的声音太大了。”

        娜娜呼一滞，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