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简直直击心灵。

        *

        甜哥的手顺着蒙战朗的侧脸摸到他的下颔，指腹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茬：

        “……有点长了。”

        他没注意到自己清朗的嗓音里掺入了喑哑。

        蒙战本来一直透过镜子看着他，此时却略微垂下了眼，原本带着点凶的大眼睛展着深长的双眼，显出一点休憩中的狮子般的无害来。

        “……嗯。”

        蒙战应了一声。

        甜哥儿的视线从镜面上往下，落在蒙战猛健的赤的上半。

        带着错落伤痕的，着最为简朴的牛绳子弹的挂饰，带着力与硝烟勾兑的美感。

        甜哥的呼变得紧热起来……

        等甜哥回过神来，他的手已经顺着蒙战的脖颈抚摸到了他的膛。

        甜哥一个激灵，将手指转到前的弹痕边，装作好奇伤口的样子：

        “……这个，是我留下的吗？”

        “嗯。”

        甜哥一时说不清什么滋味，毕竟男人不像女人那样感春伤秋，伤痕对于好斗的男人来说，就像女孩子的漂亮贴纸一样，是可以用来炫耀的。

        弹痕无限靠近心脏的位置，指腹能够感觉到腔内激烈的心，但是甜哥几乎听不到蒙战的呼声。

        砰砰砰，砰砰砰……

        甜哥儿的脑子乱了，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蒙战的心率过快，还是他的。他的脑门上出了点细汗。他正弯着腰，蒙战肌肤上蒸腾出的味冲击着他的嗅觉。

        他觉得渴。

        他的手掌用力地按在蒙战口，缓慢地往下推移。

        其实他可以开玩笑地抓几下他哥的肌，说着“怎么练的教教我呗”，一边吃豆腐一边把话题轻松揭过……

        甜哥脸色一变，猛地撤手后退，下意识地侧，想避开镜中的蒙战。

        蒙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注意到领地被侵犯的狮子一样慢吞吞地站起来，视线从甜哥儿脸上往下落……

        甜哥儿僵了一下，随即放手下来，不再避开，而是转面对蒙战。

        对，他对着蒙战起了，不下去，连掐大儿都不用。

        甜哥笑了笑，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蒙战打断了――

        蒙战猛地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像是铁钳一样紧扣着甜哥的下颔，甜哥连咳嗽声都被扼在中发不出响来。

        “想干你哥屁，嗯？”

        蒙战落下眼，俯视着甜哥，嚣张的眉下，一双漆黑阴酷的眸中着蔑视和嗜血。他过于直的鼻梁和深刻的轮廓，让他的面呈现出如狂风掠过的岩石般的狠戾。

        那比往常更为低沉、嘶哑的嗓音，像是带着细小的铁刺，刮过耳……仿佛连听觉里都沁出了血。

        ……惹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