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敢问先生大名，来日水月自当报答。”

        科勒尽量让他冷静一点，看着司徒澈上浸出的血痕，他很是痛心：

        司徒澈窝在被子里，他觉得好愧疚，好难过，好无助。穆辰因他而死，格尔木因他而死，水丹青也在雪雁城空等了自己半年多了，这样飘零的日子，任人摆布的日子何时才是个？

        科勒无奈地，司徒澈也不再疯狂地掰开科勒的面，只静静看着，等待结果。

        “你究竟救了个什么人回来？！”

        “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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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只是有过交情的人？！”

        司徒澈听见这人过分担心的话语，虽是不解，却是感激地收下了此人的好意。因为他被小可汗打得昏迷之前，小可汗是要强暴他的。可是下私密没有任何疼痛感，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被人救下了，可是救他的人是何等份，竟能从小可汗手中救下他？

        “故人。”

        科勒爱莫能助地深深望了一眼那蜷缩在被子里的人，良久，才上了面，默默离去了。

        司徒澈不顾自己的剧痛，爬起扑向科勒，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他激动地摘下了那个玄色的面。穆辰，如果没记错，那种眼神是穆辰独有的。科勒看着面前这个情绪失控的人，急忙稳住司徒澈的情绪，开口让他镇静下来：

        “您永远都是我的恩人，只是你不能束缚我一辈子。”

        “有过交情的人，我欠他一个人情。”

        科勒回到一间宽敞华丽的帐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似乎已经是等了他很久，那布满褶子的脸上尽是愠怒之色。科勒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恭敬地向老者行了一礼：

        “王爷？！你是王爷吗？！王爷，你没死对不对……”

        “你若是想看，我替你摘下这面便是。”

        “对不起，科勒先生，是我认错人了。请你让我静一静吧。”

        “祖父。”

        “水月公子，你不要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

        司徒澈想着，上一个动作，恰好扯到了被乞彦阐打伤的伤口，他痛得轻哼一声。突然，科勒猛然被司徒澈惊醒了，看到面色苍白的司澈，科勒急忙问：

        科勒丢下这句话，毅然转走出了帐子，翻上，策而去的背影里闪过一丝落寞。

        “什么样的故人？亲人？朋友？还是……”

        绑着面的黑绳被科勒解开，拿开那副面，出现的是一张俊美年轻的脸庞，那完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眼前这个人，竟不是穆辰！司徒澈完全坐下来，他原以为穆辰还活着，没想到得来竟是这样失望的结果。

        司徒澈把子缩下去，把埋进被子里，强忍着泪水：

        “科勒不敢欺瞒……祖父！”

        “水月？”科勒一阵惊讶，随即又是回归平静：

        “我叫科勒，是回纥的大将军。”

        “那水月便多谢科勒将军了。”司徒澈抬起，恰好对上科勒冰冷面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这双眼睛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司徒澈看着科勒的模样发愣了，他在回忆，在思考，那双独有的眼睛，最后他得出来一个令自己也意外的结论。

        这一声祖父叫得有些生和不习惯，总归是比以前听着顺耳多了。老者冷哼一声，：

        “伤口很痛吗？要不要换药？”

会有怎样的一双眼。然而，他并不好奇面下的那张脸，总归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人都是有苦衷的，就像他用“水月”这个假名字一样。

        “我又不是你的亲祖父，自然是可以随便欺瞒！自从我从谷浪川救起你时，你的脸已经被礁石刮花了，是我科索救了你，帮你易容成我那死去孙儿科勒的脸，给你科勒草原第一勇士的份。现在你凭借自己的能力上了大将军的位置，你就觉得我不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