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膨胀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了回忆。
所以回忆才会那么美好、那么值得一遍遍地去复习罢……
太阳终于在窗hu外升起,张宁一夜没睡好。他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和陈茂才一起坐在房间里等着约好的白凤jiao。她会来送张宁离开这个叫人很不安的地方。
陪在他shen边的人只剩下一个陈茂才。或许等阵子送早饭的苗人发现客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会起疑,不过这也不用担心,白凤jiao很快就会来,人一走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了。
“主公会下围棋吧?”陈茂才忽然说。
张宁抬tou看他时,只见陈茂才正一脸微笑地指着不远chu1的书案上放着的围棋棋盘和两幅棋盅,果然东西都是现成。肯定不是苗人放在这里的,苗人大抵不会玩这种玩意,或许这座宅子的前主人喜欢对弈留下的。
张宁点toudao:“懂棋的规则,不过平时很少有时间把玩这东西,棋艺可能差了点。”
“那晚生陪主公来一局?”陈茂才遂起shen去拿棋盘。
按照计划,陈茂才也要留下来的,将要离开这个危险境地的人只有张宁一个。张宁心里微微有些难受,眼睁睁看着这么些熟悉的人陆续离开自己,心里怎么也好过不了。想起了诗经里的一句: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不过陈茂才这个人确实太矫情zuo作,平日总是要故作一些自以为很潇洒的小动作,就连现在这种时候也要和张宁下下棋装淡定,在张宁看来就是装笔。
实际上他们俩谁都无法淡定,随着太阳不断升高,要来的人仍然没有来,陈茂才已经回tou看门外十三次;相比之下,张宁陪他装笔却更加专业,他连tou也不回,也不说。
要来的人不来,他也是没任何办法;仅凭张宁和陈茂才两个文人,在苗军大本营里连寸步都难行。果然这种大事是不能寄希望于一个妇人的么?还是白凤jiao有什么无法脱shen的事耽搁了?
过了许久,外面突然嘈杂起来,只见几个苗人在廊dao上疾走。陈茂才坐不住,将一粒棋子随手放回棋盅:“晚生去问问出什么事了。”
“我和你一起去。”张宁dao。
俩人刚出门来,一众青白布包tou、xiong挂pi甲,带兵qi裹绑tui的苗兵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个问:“贵使shen边本有十余随从,去哪里了?”另一个冷冷dao:“礼馆那边走水,有汉人趁火杀了人,定是那些随从。”说罢叽里咕噜地向苗兵说了一通话,猜测可能是要限制张宁等人的自由,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张宁已经估摸了当下的情况,桃花仙子等人不知dao张宁还没走,按照约定计划已经动手。他当下便指着自己住的房间dao:“我们到房里等候苗王的决定如何?”
那会说汉话的苗将向房里瞄了一眼,点toudao:“你们哪里都不准去,就在这里等着。”
二人重新回到房间,这下门口多了一众携带兵qi的苗兵守着。陈茂才与张宁面面相觑,然后叹了一口气。张宁指着桌案上的棋盘:“还没分出胜负,我们把它下完?”
过了一会儿,外面一阵说话声,土话听不懂,好像有什么人来了。张宁转tou一看,只见两个女子站在门口,其中一个带着紫笠以纱掩面,虽看不清脸却能让张宁认出来,正是白凤jiao。
两个苗女走进屋来,白凤jiaoshen边的人随即把房门给掩上。白凤jiao一把撩开紫笠前面的纱巾,一脸歉然dao:“我来晚了。一早父王就传我过去,被训了一顿,没法脱shen。如果是别的人我自然能借口离开,但当时父王生气,我只好留在那里;心里却一刻也没忘今天的约定……你相信么?”
张宁点点toudao:“我相信。”
白凤jiao又不知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