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龙寺进发有何妙？”朱勇不解。

        这个圆脸的耿先生名叫耿怀远，说起来和朱勇同属安徽籍贯，又是幕僚，在朱勇边还是说得起话的人；不过一帮将和朱勇九死一生，关系也并不比平常只动嘴子的先生差了。

        耿怀远：“为今之计，不可急躁，咱们在永定卫切断贼军退路意图一蹴而就已不可取，晚生之计，便是进军龙寺。”

        耿怀远一脸鄙夷，更让几个武将很不爽快。他仰了仰，抱拳：“晚生有一计，不知可否在主公面前一言？”

        朱勇：“蛮夷怕火、那是他们没见识，官军见惯了铳响火闪，哪能栽在这上面？那刘鹤举打了败仗，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你休要受他迷惑。”

        朱勇早就看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刚才耿怀远说起和武将刘鹤举有过来往，朱勇听着才不太靠谱，他当即不动声色：“耿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已经被降为千总的前永定卫指挥使刘鹤举诸位可知？”旁边一个白面圆脸官儿说，“前些日子我与他来往过，觉得此人并非庸碌无能之将，却是个汉子。”

        “地方指挥使不是国公任命的，您也犯不着如此说。”

        一个将领不以为然：“还不是叛贼的手下败将，不过比今天死的罗指挥好一点，至少没丢掉卫城。”

        “说得倒是轻巧。”刚才被鄙视的武将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将忙附和：“正如成国公所言，败军之将自然要找些由说自己并非无用。打了败仗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自己无能，就像今天咱们见到的这个罗指挥，他是怎么爬上常德卫指挥使的位置的？这地方上的吏治实在糜烂了！”

        “当初调常德卫去龙寺，我正在卢溪，没见过那指挥使，若不是仓促之下没有亲眼一见，也不会让他领兵。”朱勇，“说来这次意外，我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耿怀远冷冷：“苗人与逆贼就算有来往，关系也很浅，显然并不能相互信任；再者，苗人起兵意为何？无非是先给平叛的官军麻烦

        朱勇睁开眼，嘘了一口气：“以后不得再说这种怨言，若只是太监碍事，我能听他们的？”

        圆脸官儿正色：“刘鹤举言叛军火凌厉，官军就是在那玩意上吃了亏；如今高都县两千多人守城，两日而败，就算罗指挥等将领无能，这也败得太凶了。我觉得咱们应该想办法弄一些叛军的火来揣摩，多了解一下敌人。”

        耿怀远一副欠抽般的自得样：“四个字，分而治之。自然单是向龙寺进军并不能凑效，还得用一反间计，让苗人与张宁不能勾连。很简单，派出一个人去见白叟，晓之以利害，并承诺一些虚虚实实的好，让苗人远离逆贼即可。”

        将听罢顿时恍然，忙拜：“国公教诲得是，末将失言了。”

        这时圆脸官儿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今之情形，贼军已然控制高都、龙寺驻军也然无存，他们就等于控制了常德府上游的沅水。下官以为，贼军占领此地有三个要义：，向西可以和苗人勾连一气互为呼应；第二，我军主力的粮补给主要从常德府来，粮就在威胁之下；第三，贼军顺水可直接威胁常德府……当然，因为他们兵力太少，又在我们优势兵力的威慑下，进攻常德府倒不可能……”

        “耿先生说起话果然是是。”一个武将夸赞起来有点怪声怪气的味。文武之间总是不太洽，特别是在军事上文人还要口若悬河，在武将们看来说得好听，真打起来一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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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苗人勾连一气了。要说那些太监实在可恶，既不知军反要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