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武将从旁边走出来，耷拉着脑袋：“末将在。”

        朱高煦：“来人，把他们拉到门外，砍了！”

        朱恒和几个当官的寒暄起来，一边说话一边骂。这时一个穿黄袍的大汉在前呼后拥中从走廊里过来，来人正是汉王。张宁和朱恒等见状都上前叩拜行礼。

        “王爷……”文官脸色顿时煞白。

        几个宦官从朱家抬了一把木椅子过来，汉王就在园子里坐了，一众全副武装的士卒将周围站得几乎水不通，文武官员纷纷侍立左右。见礼罢，汉王朱高煦的目光停留在张宁上，只见他上还穿着白色的脏亵衣，边上站着个小娘。朱高熙便转示意，一个官儿径直把袍服脱了下来，走过来递给张宁。不料张宁将袍服顺手裹到了旁边的小娘上。

        一个红袍文官走了出来，说：“微臣有一言，大军为出先斩大将，不祥也，请王爷念他们初犯饶其命。”

        一众人这才簌簌发抖地摸上了入口，只见外面到火把和灯笼，满园子都是人。张宁回看老徐等人，只见他们的眉胡须上都结了一层细细的冰花，花白花白的好像都老了一般。

        朱高煦冷笑：“让他去陪李、孙二将，砍了。”

        等待脚步声蹄声渐渐远去了，朱恒才把大门关上。回见府邸上狼藉一片，血腥笼罩，府上的男女仆已被屠戮殆尽。不过朱恒并没有痛惜伤心之色，只看了一眼张宁：“平安先生有何想法？”

        一行人说了一阵话，就往院子里走。跨过路上的尸，他们小心走着，但是张宁的赤脚还是感觉趾里发粘，踩到血了。

        “是，王爷。”那武将恭敬地应了一声。

        张宁拱手答：“回殿下，是朱堂家里的一个丫鬟。”

        朱高煦愣了片刻，转颇有些揶揄地看了朱恒一眼……估计他在想，这朱堂是拿自己的女人招待好友。朱高煦便不再过问这等细节了，忽然喝了一声：“李明、孙奇焕！”

        张宁沉片刻，认为他不是问遭此一难的想法，便说：“刚才汉王所为之事中、有两件很重要：一，杀了替罪将的说情的官员，证明他已经下定决心南下了，不容许臣下再扰乱大略。二，直接杀了当事的军士，汉王不愿意再深究此事了……很显然，参与密谋策划刺杀朱堂的人，绝对不止两个武将。”

        张宁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徐喊：“咱们上来了，你们先退回去。”

        朱恒强笑了一声：“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张宁陪笑：“也许有一天，你我还会见面。”

        张宁不动声色：“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第二件，朱堂以后的境愈发堪忧，与人的怨是结下了。”

朱恒这才开口说：“汉王的人，别误伤了。”张宁不禁说：“朱大人能确定？”朱恒：“上面说话的人是老夫的好友侯得禄，这个人不可能与那些人搅一块儿。”

        朱高煦带着兵出大门，朱恒张宁等人忙跟在后面送出门去，只见门口的街上跪伏着三无尸首，血沿着石渗透。长街上说不出的恐怖气氛。

        朱高煦没问正事，却指着那个小娘开口：“她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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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恒踱了两步，点点：“平安先生言之有理。”

        俩武将吓得扑通扑倒在地上，大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几个披甲军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来，一把抓住他们强行拖行。

        再也没人站出来说话了。等朱高煦从椅子上站起来，才有个武将小心问：“抓获的犯案军士，如何置。”朱高煦微微迟疑片刻，说：“罪无可恕，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