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现在的张宁就是这么个感受。又一个整夜过去之后,他已经到了人ti潜力的临界点。或许人最难忍受的不是疼痛,而是饥饿、口渴、还有倦意,想睡觉就是本能。此时他早已把各种yu望抛弃得干干净净,诸如升官发财等平常很想要的东西,此时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了xi引力。他只想着:哪怕一无所有,能舒舒服服睡一觉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幸福”也许就能这么简单,都是相对的一种满足。
不过他没有表示要半dao停下来,一天前他前进的动力还是前程,但现在这种动力已经dang然无存;至于为什么不停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简单地觉得要把太子送到京师才可以停。
上午ma队又到了个驿站,遂停下来补充物资,最主要是换驿ma。大伙拿出点心围坐着吃东西喝水,张宁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靠在墙bi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东西也吃不下,有气无力地抬起胳膊喝两口水。
朱瞻基在众人簇拥中坐到一把椅子上,等着属下进献从gong里带的jing1细点心。他的外表不像他爹洪熙帝,反而和太宗永乐皇帝很神似,难dao当初他爷爷非常喜欢,立太子很大的因素也考虑到这个孙子能继承大位。朱瞻基和永乐一样长得是高大魁梧结实,shenti很好一点都不胖,难怪现在还能目光如炬神采奕奕;但和永乐帝不同的,朱瞻基从小生活条件好被重点教育读过很多书,不仅有永乐的英武之气,投足之间还带着一gu子儒雅风范。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天子,大臣们是寄予了很高厚望的,人们都希望他在位后能开创一个大明王朝的盛世。
出gong已经快两天了,路上非常顺利。朱瞻基也越来越觉得这个轻骑北上的办法很guan用,比重兵护卫既省事少了折腾,又看起来很稳妥,正如张宁所言汉王是来不及的。
这时朱瞻基便额外问dao:“张宁呢?”
对于这个即将当皇帝的人的问话,周围的人都非常注重,急忙用目光四下寻找,只见张宁正靠在房屋的外墙边上动也不动。胡瀅忙指dao:“他在那边……殿下,张宁五六夜没睡了,可能是有点熬不住。”
另一个人喊dao:“张主事,殿下传召!”
张宁忙站了起来走到朱瞻基面前拜了拜,也不吭声。
朱瞻基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官员,回顾左右dao:“张宁是个能办实事的良臣,这些点心赏给他吃。”
一时间大伙满眼的羡慕嫉妒恨。张宁也忙dao:“微臣谢殿下恩。”
朱瞻基点点tou又dao:“杨士奇三朝元老国之良辅,荐人很有眼光。”
张宁微微一思索,说dao:“一日未到京师,微臣斗胆谏言尚不可掉以轻心。”
“短日之内汉王的兵ma是肯定来不了,但他素来人多势众,提前在半dao布置小gu人ma打探消息是免不了的,就怕那些人制造事端。”胡瀅附和dao,他现在好像和张宁一个鼻孔出气一样,大有亲近之意。
张宁听罢便说:“臣也推荐一人,家仆名叫徐文君,曾随其长辈走过江湖,对于小门小dao见多识广,可让她走ma队前面防患于未然。”
“准了。”朱瞻基随口答应。
本来ma队的组成,前后都是武士将朱瞻基等he心人员护在中间,徐文君这种nu仆跟在后面。再次上路后,她便按照太子的命令在前面探路。
不料事有凑巧,中午就被徐文君发现了状况。前面的人吆喝,ma队在半dao突然乱糟糟地慌乱ting了下来。张宁便跟着朱瞻基等人一起策ma上前瞧情况,徐文君支支吾吾的说得不清楚,可能是累了也可能被这么多人看着就一时紧张。张宁忙替她求情:“家仆没见过大世面,绝非对太子有丝毫不敬,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