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便转坐到桌子前，手下的一个后生泡茶上来，他尝了一口笑：“只是县城的一家客栈，和谢老板园子里的茶是有些区别。”

        “那倒是，想当年夫杖八十、我却是九十，咯咯……”赵二娘笑得花枝招展、前仆后仰，听到张宁的那句话好像是她平生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她笑够了才问，“赏银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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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赵二娘秘密回到扬州，从后门进碧园，张宁和谢隽等人一起接见了她，吩咐如何去办，说得非常详细。交待清楚他忍不住临时加了一句：“这事儿比较危险，彭天恒是带着兵的亡命徒，一旦事败你的情况堪忧。你虽然在我们手下当差，但这回我不勉强你，不愿意去你就说出来。”

力雄厚啊。”张宁淡然说，“有钱偏偏冒着险一个有夫村妇，赵二娘应该姿色手段都不错？”

        张宁没好气地瞧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蛇有蛇，人有人。咱们既然付酬用她为细作，又怎么能无故让人三陪？要不谢老板把她纳回家去养着，天天能让她陪，别让她在外讨生活了？”

        张宁随口：“你毕竟是个女人，妇孺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区别对待。”

        ……次日人出动，先在仪真县城布置停当，张宁和两个直属下属才来到县前街的客栈里，一间上房，窗正对县衙大门口。张宁伸出手指轻轻拨开草帘子的一角，将整条街全收眼底，便回对谢隽：“你的人办事靠谱的。”

        以前在京师时，听到过一些关于彭天恒的信息，最重要的一个细节：彭天恒教唆“女周氏”去干御膳下毒的事，这简直就是风萧萧兮易水寒英雄一去不复还，和荆轲入秦刺秦王一样本不可能活着回来，这是多么有勇气和决心的大事！彭天恒这厮倒好，先忽悠着把人睡了再说，免得浪费……

        卷宗上有许多名单，张宁偏偏选中了赵二娘，整盘计划的“眼”就是色。没办法，用常规方法混进去只能陷入谢隽描述的情形，要先取得乱党们的基本信任就是场旷日持久的战斗，张宁耗不起那时日。利用女人，虽然赵二娘本就干这行，但在张宁心里仍然不怎么光彩，不过换胡瀅的话肯定毫无压力的，张宁也就不想去纠结了。

        谢隽：“也是大人的人。”

        “消受不起，消受不起啊。”谢隽忙摆手。

        张宁这才说：“密招她回来，扬州帮别了，现在咱们的重点是桃花山庄。”

        要色到什么境界无耻到什么境界才干得出来？这样的人弱点非常明显，不攻其肋攻哪里？

        “张大人您说了算。”谢隽忙。

        张宁点，垂首犹自将事情在脑子里清理了一遍，抬起正色：“据探报这段日子嫌疑盐帮的人正分散陆续进入仪真县城，大量采购各种农厨，我认为他们收铁是为了打造兵箭矢，估计要到运货的时候了。机会稍纵即逝，事不宜迟明早出发！”

        “卑职即刻就办！”谢隽积极响应。他是明白桃花山庄的严重，张宁所谓另辟蹊径的布置又酝酿了那么久，现在不用心办差，朝廷用他干什么吃的？

        “带的什么兵，枪吗？”赵二娘一脸浪浪的表情，这娘们确实看起来很有肉感，让人联想到水波漾的意象。她见张宁呆鸡一样愣在那里，忍不住又笑，“我们这一行，啥时候不危险？现在大人怎么提起这茬了？”

        张宁看向谢隽：“事关钦案，如果立了功就算功重赏。”

        谢隽见张宁神情自若神很好，便忍不住小声：“我不知如何说，大人何不亲自试试，无妨的。”

        谢隽没回话，却沉声：“赵二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