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了口气，让自己保持着镇定，通常情况下他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

        “吏的公文都下了，现在无法说不去就不去，况且礼司务的官当着真没什么意思。”张宁急忙说，“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你的好我还能不惦记着？”

        然后听得罗幺娘哽咽：“扬州就是南直隶的属府，你不会回再去找那个有婚约的王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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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当然不会。”张宁好言哄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对王家小姐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印象，好不吃回草，我好好的去找她作甚？”

        “还好意思和人说德。”罗幺娘掏出自己过眼泪的丝帕，红着脸给

        “幺娘听我说，七品府推官是一个历练的机会……”张宁正想劝劝，忽然感觉到自己颈窝里一阵热，好像是她哭了？

        张宁诧异看着她的眼睛，让她充满勇气的目光很快就变得闪烁游离，确实这个时代很少有女主动要求的事，罗幺娘已经很有个了。如果回来时还有自由去提亲，当然是没问题的，事到如今他也实在不忍心拒绝，思索了一阵便点点：“那就这么说好，但之前不要太早说出去。这叫什么来着、现在不是有个词，私定终。”

弄到台面上，真走霉运桃花诗事发，杨士奇这个东官僚本没办法保，说不定杨家也得栽进来，东官署本就是永乐帝经常找茬的对象……没有给罗幺娘带来什么好和帮助，尽量不连累她、却是自己完全可以到的。

        张宁尴尬地站着，她了一把眼泪，一脸恍然：“刚才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人家自己投怀送抱……”

        罗幺娘一把眼泪一把涕的，张宁当然要顺着她说：“你说得对，我干嘛去找她，所以你尽放心好了。”

        张宁听罢愕然，心下又好气又好笑，按理罗幺娘是有过游历、也见识过她爹在官场如履薄冰的人，此时竟然说这么屁大点事，感觉可爱又傻兮兮的。难怪有话说感情能让人的智商降低。

        大约哭了一场情绪得到了发，罗幺娘重新大方起来，扬起深呼鼓足勇气说：“幺娘为人一是一、二是二，不想和你不清不楚的！等你从扬州回京，你就向我爹提亲，你答不答应？”

        罗幺娘听罢面如桃花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口一阵起伏，然后呼出一口气撇了撇嘴：“话到你嘴里就没句中听的！”

        罗幺娘口气稍缓：“是了，我本来不是喜欢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人，可上回的事明摆着，你一被革功名，人家就反悔，只可同富贵不能同患难的女人，不适合你！”

        张宁：“子曰巧言乱德。”

        怀里一重，温的一下子在张宁怀里扑了个满怀，然后紧紧抱住了他。张宁愣在原地，一种夹杂着情和温情的冲动袭上心。

        “你一定要去吗？”她抱也抱住了，便拿脸亲昵地在张宁的腮帮下面肌肤直接接着磨蹭。张宁被她搞得心的，就算冬天穿得厚却还能感觉到她脯上绵绵的一片，他已经有反应了。

        于是罗幺娘感觉到那只热乎乎的手掌在渐渐放开，也许这是一个很快的过程，但她觉得是如此漫长。渐渐地放手，恍惚之中就如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逐渐远离逐渐化为记忆。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和割舍的痛苦。

        “坏东西！”罗幺娘听到这句话高兴了，破涕为笑一把将他推开。张宁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刚才她在那哭、自己却无耻地有反应了，估计已被她感觉到。

        “我、我故意什么？”张宁此时看起来有点呆，他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难得糊涂乃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