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耳闻。”张宁淡定地答，心里话就是皇帝死不死和自己无关，也没资格。

        觐见的地方是乾清，皇帝日常理政务的地方，同时起居也在这里，名义上已属于后。能被召到乾清面圣本就是一种殊荣，而被单独接见密谈更是非常少见。

        沿着石阶一步步走上去，胡瀅先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到一个宦官尖声喊：“传谕，宣礼尚书胡瀅觐见。”他才昂首阔步地向殿走上去。

        外面是艳丽的阳光，刚进乾清感觉光线有些阴暗，唯有正中青蓝绿红黄搭典雅的宝座分外绚丽，光彩如同阳光。皇帝并没有坐在宝座上，正背着手在前面踱步。

        第二十四章是谁在俺饭里下毒

        侍立在一侧的宦官王狗儿见胡瀅进来了，知他要拜，自己便急忙退得远远的……胡瀅怎么也是当朝大员，王狗儿站在皇帝边的话不是连他也一起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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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事之后抓了很多人，但依然没有结果。掺和进来的人也很多，胡瀅看来大多是搅浑水，然后密投东的两个御史趁机又参劾汉王，只是没有凭据。此时东厂锦衣卫也束手束脚了，如果是几年前纪纲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可能不会这么麻烦，也就没胡瀅什么事。

        但是于谦和杨士奇的交情多半不错，杨士奇又是东的官员，张宁当然不便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算不信口开河起码不能和他们反着说。

        祝大家中秋节合欢团圆。

        “今天下午，胡大人接到传谕到乾清面圣，也许是为了这事。”于谦若有所思的说。

        于谦：“现在很多人怀疑是汉王心怀愤懑图谋不轨，你以为如何？”

        “详情未可知晓，无法妄自揣度。”张宁谨慎地说。真要说自己的看法，他倒是觉得不太可能，汉王杀自己的老爸，太子又在朝里名正言顺，他有什么好？

        纪纲算是个狠角色也得皇帝信任，什么人不敢动？大名鼎鼎的解缙，直接被扔雪地里活活冻死。但文官们也不是吃素的，最后还是抓住他的，让皇帝给死了，算是为那些被杀的士大夫报了仇。纪纲之后的几个厂卫已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们明白什么事可以胆大什么时候还得着，特别是牵扯到嫡庶问题的案件，现在这事儿东厂锦衣卫谁都不敢乱动……如果不留神，下任皇帝一登基上死无葬之地。厂卫超然朝政司法之外，但并非就是无法无天的，说到底皇帝一句话的事，皇帝真要对付厂卫比对付文官朝臣简单得多。

        “臣胡瀅叩见皇上

        ……

        两人也就没有深谈，等到晚饭准备好了，张宁也没有推辞，顺理成章就在于谦家里混了一顿饭。

        于谦的神色渐渐有些凝重：“皇上在万寿遭歹人行刺，平安可曾听说？”

        午后分外晴朗，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干净异常，下面红色墙黄色重檐间的砖地也被人打扫得十分干净。穿着整齐红袍的胡瀅认真地在汉白玉石桥上走过，此情此景让他有种错觉，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死寂一般的宁静，路边的大汉将军就像一尊尊石雕像一般站着。但胡瀅的神经仍然绷着，避免在举止上出现疏漏，因为这里已经是禁城了。

        胡瀅之前已经预判了此次召见的谈话内容：蒙古新败，国内无大事，急召觐见的目的无非就是最近出的谋刺案。

        于谦主动聊到正事，在张宁看来是一种关系的靠拢，总之是好事。不过他每每谨慎回答，并不故意表现自己的见识。试图得到于主事等人赏识固然重要，但表现出自己靠得住更是长远之计，正所谓走得稳才能走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