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张宁到京师来本就孑然一，如今多了两套衣服和二十两银子而已，随便打个包便可以走人。

        房间不算贵，单独住一间房每天一百二十文，还包早晚两顿饭。胡瀅给二十

        胡瀅便语重心长地说：“平安年轻，要戒骄戒躁多脚踏实地为国为民点实事。”

        胡瀅哈哈一笑：“银子是老夫给你的，不是你贿赂老夫，所以就算你补上缺也不能说老夫卖官粥爵。”

        胡瀅微笑着点点，沉片刻：“正好有一批官位空缺，吏过些天要面试举人，你可以先去报。老夫言语一声，若平安有才干，补上一个职位问题不大。”

        “这……”张宁诧异，看了看茶几上的银子，“学生真不知如何是好。”

        张宁急忙拜谢。

        张宁：“若是能有机会为国效力，学生敢有不从？”

        先找个地方落脚，客栈是不二选择。文明门那边属于东城离金鱼胡同不算远，偏南是百姓较多的地区消费品物美价廉，张宁便先去那边找客栈。因为北京城中间是皇城，东西城中间没路，大伙不可能从皇里过吧，所以要去西城其实绕的。他到明时坊转了转，在船板胡同的一家客栈落脚。

        于是他便实话实说：“学生已无意科途。”

宁很自负，但现在的张宁要理智得多：别说什么天下才学，照他二十一岁的修为在南直隶考中举人也有运气成分的，至于进士，真得看祖坟；依照以往的例子，考完举人第二年上中进士的年轻人非常少，一般都是天才级别的人，连明朝的天才张居正前几次都没考中，范进一大把年纪才中举就可猜一斑。

        按照张宁的臆测，胡瀅恐怕是看中自己和吕缜甚至杨士奇那边的关系。虽然自己在那边也是无足轻重的角色，但正因为这样胡瀅才没有风险地投资，而且是小成本投资，二十两银子、吏的一句话，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也不能怪张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人二品大员也不是成日无所事事干慈善的。

        这时胡瀅端起了茶杯，张宁便适时起告退。

        胡瀅摸了摸胡须，说：“那你有入仕的打算吗？”

        回到房里，他便收拾东西向那个燕老表辞别，准备搬离胡府了。给了银子本就有盘缠的意思，再赖在这里也失去了意义。科场作弊案那事儿也暂时告一段落，事到如今恐怕没人再惦记着张宁，本来人家的目标就是吕缜。

        张宁忽然觉得事情不怎么对劲，胡老表非亲非故，什么惜才更是扯淡，天下举人多如牛，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哪里有才，这正二品大员对无名小卒也太热乎了点。

        他暂时的打算是看能不能在吕缜那里结交上一点关系，然后以举人的功名混个县长副县长什么的，平时弄点“火耗”“陋规”混日子算了，反正自己考不上进士；退一步说不官也没啥，家乡有产有田，又有举人功名，过个舒服日子真不是什么难事。

        张宁淡然：“是。”显然在教育长面前的话绝无玩笑的可能。

        “哦？”胡瀅一听反倒有点诧异，大约寒窗十载的年轻士子都是满怀希望奔着进士去的，张宁是读书人才二十一岁，不继续科举确实不常见。胡瀅忍不住多问了一次：“真是无意科举了？”

        “谨记胡大人教诲。”张宁拱手。

        张宁的判断就是：明年会试上榜的机会等于零。本来是接近于零，但因为这回的事儿、会试的考官肯定要避嫌，再说张宁年轻他们恐怕会认为回不中很正常；然后现在的自己本没兴趣专研四书和八文，明年恐怕写不出什么好八。所以他觉得考中的机会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