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取出刀和盘子，将鱼细细切好摆整齐。

        “就不能是单纯因为他不喜欢吃鱼，等你练功很无聊才钓鱼的？”姬如雪对这个差点采补她的老怪物颇有偏见，一边剑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鱼脍，即生鱼片，我国周代已有吃生鱼片的记载，唐朝是食用生鱼片的高峰期。金齑玉脍原名鲈鱼脍，因杨广的称赞而改名金齑玉脍。

        “。”

        “感恩盛世平安，人人安居乐业，有那么多热闹的街市，那么多饭馆可以吃美食。”

        “爷，您还记得您把咱家厨房炸了几次了吗？我们家与火犯冲，还是片了它吧。”

        “是啊，说不准就是这样。”李星云摸了摸，心想自己小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了，居然以为冷酷无情的袁天罡会因为什么旧事养成怪癖。

        “成亲前你不是这样的。”

        “不许吃太多，再肚子痛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怎么不感谢感谢我？”

        “发这么短是他自己的变成秃子之后留下纪念的。而这画像烧的本看不出是什么人，说不定是不良人以前追击过的秘密对象，抓住后画像便焚毁了。”姬如雪胡乱猜测。

我还怎么钓鱼？”

        要紧的是将来，姬如雪握住李星云的手，她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了。

        他已经决定了，以后要少喜欢她一点。

        “你还怕啊？”巧儿瞪大了眼睛，成亲数载，他居然还有她不清楚的地方。

        “嗯。”

        “是烤是脍？”

        当然不好，这很不好，为一些不存在的事情较劲，他都不像他自己了。

        “第一片给张爷爷，感谢他为盛世的贡献。”巧儿大方地将东西扔进河里祭奠张柬之，和第一次两人抢鱼脍抢破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旁边的扎步的李星云好奇:“师父，你日日钓鱼，钓上来又不吃，全放了是为什么？”

        肚子痛是因为生鱼片有寄生虫，吃多了不易消化，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了吃生鱼片容易得病，“为症瘕，为痼疾，为奇病”。

        他学武功，不只是为了李焕报仇，还为了他的家人们。

        不过沉默寡言，的比说的多这点到没什么大变化。

        罡子第一次的时候巧儿和老张抢，吃多了，肚子痛，罡子趁人睡着了，用内力偷偷给她肚子。

        都是他心底的旧事。

        不良帅一动不动，盘坐在河边垂钓，有鱼上钩，他旋即放生，又重新开始钓鱼。

        这丫，越大越没边了，一天天的就会气他。

        “当然和之前一样鱼脍。”

        近两百年后。

        “哎呦，不说就不说呗。”李星云双一抖，立刻又站稳了。

        独自旅行时她干过不少杂事，切菜摆盘这种事对她来说驾轻就熟，只可惜在饭这件事上确实没什么天赋，火候的控制和某人一样差，这些年下来也只会一些冷菜和点心。

        袁天罡那种老古董的旧事得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事，就算有什么旧事，人死如灯灭，也没人知了。

        是心。

        十数载之后，李星云成了不良帅，整理东西时发现半张烧毁的画像，和小半截断发，和姬如雪聊起了袁天罡钓鱼不吃鱼的怪癖。

        私设罡子不会控火，三人行期间不想看巧儿苦瓜脸，所以想到抓鱼生鱼片（罡子几品官不知，反正亲王级的俸禄里有鱼，私设他待遇级，唯一会的菜就是生鱼）。

        “您都‘去世’了，事情当然都是张爷爷的……啊……有人强抢民女了……国师强抢民女了……呃……呜……我错了……大白天的，这样不好……”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的手艺。”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水面微颤，鱼上勾了。

        这段日子李星云已大概摸清了这个教他武功的怪人的格，虽说他一贯不让他叫他师父，但他肯定这人是这次是因为他问放鱼的事情生气的。

        “这个……也有可能吧。”

        不良帅甩出两枚石子将李星云的压低了些：“不准叫我师父，练功。”

        “我又没用力。”巧儿坐下，戳了戳某人的手腕，“你这不是举的稳的。”

        大白天不适合的是扑倒了亲亲。

        怪人，鱼多好吃，钓上来了又不吃，浪费。李星云想起自己小时候吃过的金齑玉脍，然后就想到了父亲母亲和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