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温竺山长叹着气，走到了朱槿的边牵起她的手。

        “那天淮川说，这丫为了帮她妈还债，在误入歧途的路上被他撞个正着，我本来是不想的，沈瑜兰跟我在一开始就说好了，只捐不负责，但淮川他也不知情啊，他说如果温寻有温家替她的前途和教育兜底，她本不用选择极端的方法理那些债务，我当时……”

        于是朱槿平静地看向沈瑜兰，“我自认为我和舟的情谊不薄，她离开温家那些年我也同样对她牵挂不已，请你告诉我，离开温家的舟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累不累？苦不苦？值不值？”

        这不就等于，强行让她接受自己丈夫在外面留下的基因吗？

        上一次目睹温寻情绪爆发，也是和她妈妈的事有关，所以温竺山听到她说，为了帮沈瑜兰还债陪男人约会拿钱时毫不意外。

        “这些是当年我请求温先生帮我如愿成为母亲所签署的各种协议，在舟父亲查出我和温先生因政策所困、无奈之下去香港登记的签纸副本前，我一直严格遵守协议，没有让自己和女儿打扰到各位。”

        “但也正因舟父亲发现了我们母女二人的存在，温先生才派弟弟出面思想工作的，我想，也许是那时的契机让女儿有了与温先生弟弟接的机会吧，总之这一切都是因我失职而起，我向朱女士歉。”

        “歉有什么用？淮川会和你女儿离婚吗？想也不会！”

        朱槿快速翻看完接下来那些为了去香港人工受孕、也为了孩子顺利回梁城落上学所办理的结婚手续、离婚手续后，将那不薄的纸张们折叠好进了自己的包里。

        这下人人都知她为了帮沈瑜兰还债，都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了。

尽量用自己的膛隔绝住她不停往外说的那些话，可是温寻是个小喇叭，哭鼻子的时候会忘情地加大音量。

        温竺山哽咽了，他背过子抹了把脸，也望着走廊天花板缓和了许久，“我当时脑袋里一闪而过的那些愧疚，不是因为我觉得我的孩子在外面受苦了，我是想起舟，想起我同意帮沈瑜兰要个孩子的原因，我们都把温寻当作是舟的孩子，温寻的温是温舟的温……”

        “你没有错，能帮到你我很开心的，不哭了不哭了。”

        这句解释，也是当时温竺山拨来那通结婚请求电话时对她所说的，沈瑜兰默默咽下泪水，从包里拿出来一叠轻微泛黄但也整洁如新的文件。

        这让朱槿说什么好？

        朱槿夺过那叠文件，从最上面的那张开始一行一行扫视着自己丈夫在婚前与另一个女人假结婚且捐助她生子签下的条条框框。

        这小家伙为了她妈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温寻回答不了他的任何安，只是将埋在他的口，感受那些用于安抚的亲吻同时不停呜咽着。

        事到如今，她必须要一个不让自己气忍声吞的理由。

        那些条例可谓是签得滴水不漏，只不过，条例的最后也写得清清楚楚，协议仅在那个孩子未成年时期有效，孩子成年之后，她就是可以自己主的自然人了，任何由生物学父母亲签署的协议都不对她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