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左手插兜悠悠走来的人影，芬克斯直起腰杆，咧嘴说：“唷！总算回来了。”

        叼着烟啃咬的芬克斯仰起，后靠到墙上。“现在不会了。因为没有在意的人。哥潇洒不？”

        “切。”

        “久等。只剩你俩？”库洛洛问。

        “窝金没耐心，非要准时在午夜给小乌看他的礼物。大家都跟过去了。”芬克斯发动摩托。“咱们也抓紧。”

        飞坦从鼻中哼了一声，也将烟随手丢开，雪地上留下一个微红的火点，很快被寒夜吞没。

        侠客先是僵地扣住他后脑勺，手劲逐渐转为轻抚，指穿过了雪有些漉的乌发。“好。很累吧，那就休息一会吧。这些年，辛苦你了，小库。”

        库洛洛稍微扭转肩膀，调整到略带斜视的角度，变成仿佛是他主动压上来的姿态，反客为主。他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哦？你竟然认为我只是凭份才能压制你？这下我还真要试试看了。”

        回应是一个中指，接着摩托猛地轰鸣，甩下他爽朗的笑声。

        呼凝滞，然后男子轻呵一声，温热的气息洒在侠客颈窝。库洛洛双微微施力，以不伤害花朵的力，试探着采了一口馥郁的花蜜。

        透着破碎感的蝶翼不经意地轻颤，剐蹭得侠客颈间发，还有那刻意摩挲肌肤的嘴，如同好奇花蜜味，轻两下，又像撒与依偎，难得能躺在花丛里小憩一番。

        “领导发话，属下能怎么办？”侠客无奈说：“我去抓个小孩打劫一番？”

        “……呵。”苍白的小手温柔向后探去，陷入黑发，向后轻捋，然后扣住发与，凶狠地往前一拽。

        “恩？到底是让我，还是跑？”真诚地反问。

        拖着脚步走在后方的侠客一下猛窜到芬克斯车座上，像是落枕般着脖子，语调轻快说：“走吧走吧~”

        库洛洛长一跨。轻而易举将小只的飞坦揽在怀里。细想起来，虽然两人都被乌奇奇拖到床上闹得翻天，但私下倒没这样近距离接过。尤其是此刻坐在后座的位置，下紧贴着骑手的腰。

便泼我脏水。我对你还不够掏心掏肺？”

        够。当然够。够了吗？库洛洛嗅着萦绕鼻间那淡淡的草莓味。“可我分明闻到了。”

        今晚在侠客的开导下尝到甜，库洛洛兴起了几分玩心，便侧着低下，贴近在面罩外的那朵小耳垂，能将其住的距离，故意暧昧呢喃：“你试试就知了。唔，烟味好重。还是侠客和小奇香。”

        芬克斯没所谓地哦了一声，载着侠客先行一步。

        “所以。听哥一句劝。”他把烟在窗台上彻底碾灭，再弹进干枯的盆栽里。“好好珍惜吧。”

        ―――――

        三更半夜，玛奇家外亮着一盏暗黄灯泡。芬克斯站在门廊阴影中，半边脸隐没不见，间的明红火星随着呼一明一灭。

        这次火星闪得很慢。二人一起默默抽完。

        他拉低面罩，深气了很久，让它沉入腔，才慢吞吞呼出一口青烟白雾。

        “芬。你会感到害怕么。”

        “要吗？”他递给边人。

        四目交锋，阴冷和淡然的气场互不相让，暗涌动。

        雪停了。月色照亮前路，库洛洛不徐不疾沿着轮胎压出的轨迹行走，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食指抵在今晚多情的嘴边，左右摩挲两下，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飞坦狐疑回。“你把他怎么了？干嘛一副害臊的德行？”

        库洛洛吃痛，被迫前倾，躯与他贴得更紧，视线撞进那双狭长的金瞳，里面盛着淬了毒的危险之意。

        比糖果还甜。

        “哈？”芬克斯心不在焉摸出烟盒和火机，晃了晃。快抽完了，刚好剩一人一支。打火机的油也快见底，勉强搓出一撮小火花。

        “恩。”隐约记得了个噩梦，失去了很多人，失去了他，库洛洛循着草莓味，越凑越近，直到抵在他颈侧。“找到了。很香。借我闻莓止渴一会。”

        飞坦双指夹住，垂在侧，直到火快烧到指尖才想起抬手。长长的烟灰断了，坠进脚边的雪。

        他依旧顽固，坚持：“想吃。”

        飞坦不撒手，反而加力，并且毫不忌讳地直叫他的名：“库洛洛，这是第几次了？别以为你是团长我就不敢还手。”

        侠客把衣兜全掏到反面证明给他看，真没有。

        飞坦率先打破僵局，痞气地勾勾嘴角：“行。既然你这么想要，下次我她之前先上你。”然后利落一肘子开后座的人。“现在你可以了。自己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