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若用得上算盘还会是个跑货的吗？那得是帐房先生了。”

        “龙姑娘待你极好，她聪慧有本事，能教你的东西可比我们这些泥子多得多。现在也买卖了，你多学点东西总没错的，学会珠算，哪怕以后……你总能有一技之长傍。”说到担忧李娘子还是忍住了，转而糊的比了个意思。

        “咦？豆芽菜怎么还有一个算盘？”阿虎见她拿出一个算盘，惊讶的。

        “你把老子的算盘拿出来作甚？”

        “这，沈丫，你让他教你呀，跑货的时候都是掰着手指算的，还珠算呢，给他算盘也只会掰开珠子一个一个数。”李娘子很不给脸的埋汰起丈夫来。

        “算数？”

        “你不是说用不着吗？既然比不得掰手指好用，那就给沈丫用好了。”李娘子拿布把算盘上的灰尘干净，递给沈清茗。沈清茗不敢收，她便强行给她：“拿着吧，就当是婶子给你的礼物。”

        知李叔只要三两工钱，龙卿没有说什么，其实她也不清楚要给多少，十两是照着酒楼掌柜的工钱报的，虽说的确如李娘子说的那样，目前她们付不起就是了。既然李叔给了方便，她也没有理由不接受。至于鹿茸血酒什么的，她不了解，便全权交给沈清茗去捣鼓了，她和阿虎则一门心思伺候稻田，坐等秋收。

        “回去的时候当心些呀。”

        李叔涨红了脸，但为了面子还是着反驳：“我哪里不懂，这不是掰手指更方便吗？况且，我那点零的帐也用不上算盘呀。”

        既然已经谈妥，双方先把聘用的合约写好，李叔针对养鹿场的经营了一番规划，虽说有郝掌柜抛出的橄榄枝，她们最好还是多累积一些客源。

气，和你祖坟有什么干系？我看沈丫跟了龙姑娘，福气还在后哩。”李娘子推了丈夫一下，顺便意味深长的看了沈清茗一眼，看的沈清茗尴尬非常。

        “贵不贵重其实都是看使用它的人，它在这儿只能吃灰，给了你才能发挥用途。不过教你我们是没办法了，对了，不是有龙姑娘吗？你怎么不请教她，让她教你不就行了？”李娘子问。

        “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和婶子还客气。”

        其实她不上龙卿！

        等龙卿和阿虎正午回来，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吃午饭，沈清茗和她们说了李叔的建议。

        李娘子轻嗤一声，起回房，在里面不知捣鼓什么，而后拿着一个布满灰尘的东西出来，竟是一个算盘。

        “好。”

        “可是婶子，这太贵重了。”沈清茗小心的抱着算盘，生怕弄坏了。算盘就好比笔墨纸砚，都是读书人才用的东西。

        “大人家都喜欢养些奇珍异兽，若明年梅花鹿下崽了，你们可以把小鹿拿出来卖，让他们预定，这样能先得一笔定金，不然你们怕是很难周转的过来。”

        “嗯，应该叫珠算吧。买卖定要记账的，我……”沈清茗掰着手指，秀气的眉蹙着，又微微耷拉着，就差把难堪两个字写在脸上。

        李叔思索一番，对沈清茗说：“既然一个月后取鹿茸，那便趁此机会把有意的客人都请过来。我见镇上的老爷都有喝药酒的习惯，鹿茸血酒是他们喜欢的，届时我去弄些酒来，你们取了茸血制酒，当日试着卖，看看反响如何再计划。”

        “嗯，那我先回去了，阿卿怕是要回来了，李叔李婶子再见。”

        “李叔可不可以……教我算数呀。”

        吃过午饭，沈清茗惦记她那增长学问的需求，抱着算盘出来。

        沈清茗回应了声，离开李家后就直接回了家，把算盘放在房内，转进厨房准备午饭了。

        沈清茗点点表示记下了。

        “我。”沈清茗又纠结起来。

        李叔被噎的毫无还口之力，只能皱着脸，颇为幽怨。

        沈清茗正羞窘，想到什么，又有些踟蹰。

        龙卿不必多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虎妞不清楚，但想必也是见多识广，只有她，不说算账了，字都认不全，除了很能吃一些没用的“苦”外，似乎一事无成。老沈家长年累月的折辱，令她失去的不仅是时间，还有自信和对知识的渴望，后来被龙卿多次开导才重拾自信，但不意味着她不清楚她与龙卿的距离。

        沈清茗探着眸，双手攥成拳，很是纠结的样子。

        “好，那我回去就和阿卿商量。”沈清茗一一谨记。

        “那便先这样吧。”

        李娘子一直留意她，见状便问：“沈丫可是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