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老爷就是后者，他赶走过无儿无女的妾室。

        方母：“王老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不嫌弃你眼睛不好，愿意花大价钱娶你……”

        这也就算了，方母又：“对了锦娘，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开租船行的王老爷想娶你妾，他愿意出六十两银子……”

        金小树连连点。

        几年前，王老爷一个妾还因为吃堕胎药大出血死了。

        “停停停，你唱什么呢。”金小叶喊停，这

        “娘！”方锦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方锦娘：“娘，我眼睛不好，活慢。”

        另一边，方锦娘回到家，就把五钱银子给了方母。

        “我都跟王老爷说好了，你不嫁也得嫁！”方母没好气地开口。

        方母其实早就有把方锦娘嫁出去的想法了，只是之前她拒绝了很多人，现在都没人来说亲了，偶尔有，也多愿意给十两银子的彩礼。

        在县城，纳妾的有钱人有不少。

        “那你为什么要在那里吃饭？少吃一顿又不会饿死。”

        那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金小叶：“……”她弟弟脑子被敲坏了！这是小媳妇回娘家唱的！

        “算了，你唱吧。”金小叶说完，直接进了船舱。

        没了金小叶在面前，金小树就继续唱起“花花衣裳长长辫”来，他觉得这说的，就是方锦娘。

        她虽然不太出门，但最近在王姐那边干活，听说了不少事情。

        方锦娘一阵心凉。

        王老爷起初只愿意花五十两银子娶方锦娘，她让媒人来回说了几次，才加到六十两。

        怪不得……金小叶：“你就算要唱歌，也唱点正常的行吗？”

        哪天方锦娘要是完全瞎了，谁还愿意娶她？那可就砸手里了！

        “你喜欢的那个姑娘，跟你和好了？”金小叶问。

        他妻子的脾气还不太好，因为怕小妾生的孩子抢家产，王老爷带回家的妾要是怀了孩子，她都会给灌药。

        方锦娘觉得，她要是嫁给王老爷，兴许也是这么个下场！

        要让她主动去给方锦娘找婆家，她也不愿意，她可是秀才娘子，哪有主动去给女儿找婆家的？

        方锦娘这天晚上，都不知是怎么回房间，怎么睡下的。

        她娘竟然要把她卖给这么一个人当妾？

        “我在那儿吃饭，也是要钱的。”方锦娘解释。

娘显然不讨厌他！

        也是巧了，最近方锦娘去王姐那边活，来来回回的时候被王老爷瞧上了！

        方母看到五钱银子脸色缓和了一些，但又：“这也太少了！很多人都挣了一两多。”

        金小树突然意识到船上只有他和金小叶，那肯定不能唱这歌啊，他换了一首歌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背了个胖娃娃……”

        等那个妾的岁数大了，还会把人赶出去。

        方锦娘只觉得浑发冷。

        少吃一顿确实不会饿死，但她在家里就喝点清汤粥，一天两顿就吃这个，她就算没饿死，也不动活。

        “姐，我就会这个啊，娘以前就唱这个哄我睡觉。”金小树委屈，他会唱的歌总共就那么几首。

        歌是男人唱给喜欢的女人听的！

        金小叶这天回家的时候，就见金小树一边划船，一边唱歌：“花花衣裳长长辫，水乡的姑娘好容颜……”

        但也有些男人，娶个妾回来之后，对人家一点不好，就当个下人使唤。

        “我不嫁。”方锦娘。

        那个妾跟黎青执一样，是家乡遭了灾逃来崇城县的，她爹娘把她卖给王老爷之后就离开崇城县了，她在这边无亲无故，死了之后都没人为她说句话。

        方锦娘咬紧牙关，但上下牙齿却还不停地打战，她缓了缓才：“你不是很在乎名声吗？把我嫁给别人妾，你不怕别人说你卖女儿？”

        她死了，她娘肯定会闹一闹，但等王老爷给点钱，她娘也就消停了吧？

        租船行的王老爷，她就是听过的，这人住的离王姐家不远，还跟王姐娘家有点亲戚关系，王姐也就知他不少事情。

        要是方锦娘还能赚很多钱，方母是舍不得把她嫁出去的。

        方母：“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我给你找了好人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些男人纳了妾，对妾还算不错，比如李秀才，他那两个妾都是农村人，家里穷的，她们嫁给李秀才之后虽说日子过得并不富贵，还有很多活儿要干，但至少能顿顿吃饱不饿肚子，还能吃肉有新衣服穿，甚至就连她们的孩子，也被教养得不错，她们其实乐意的。

        但方锦娘现在挣不了几个钱，眼睛还越来越不好了！

        而且……王老爷已经快五十了，那是个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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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们还有别的活儿要干，不能一一整天呢！”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