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呢？快给母亲歉。”

        方绣娘的绣活比不上她，但也不差，再加上她眼睛好……最近这一年，方绣娘挣钱比她多。

        母子两个一番母慈子孝，最后到底还是方子荐独享了两个糖水鸡。

        离油灯近的地方会亮一些，但那油灯是别人家的，他们自然不会让她坐在离灯近的地方干活……

        他很馋，但不准备吃。

        金掌柜以前就一个人生活过，还养活了两个孩子……她是不是也可以？

        “谢谢姐夫！”金小树细心地将柿饼包好。

        “阿荐，晚上看书伤眼睛，你别看了……绣娘，你拿着活儿去你李婶儿那里，给家里省点灯油！”方夫人。　　方绣娘带着绣活出去了。

        “姐夫，能给我一个吗？”金小树问。

        至于工钱……金小叶那边的工钱，本来就是一个月一结的。

        晚上家里照旧喝粥，方锦娘面前的粥里就没几颗米粒，她和妹妹还只有小咸菜能吃。

        方子荐：“娘，你辛苦了，这糖水我们一人一个吧。”

        方锦娘只能：“娘，对不起。”

        要不是中午能在王姐家吃饱，她兴许会被饿晕过去。

        他多送点东西，方锦娘说不定会喜欢上他。

        多年来，方锦娘面对自己的母亲，总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刚刚吃了糖水的方子荐面前，却有一颗剥好的。

        “没事，朱叔已经习惯了。”黎青执笑。他去苟县令那里的时候，下人端上来的点心，都是浅尝辄止，绝不可能打包。

        “可以，”黎青执给了金小树三个，“小树，一个给你，另外两个给爹娘尝尝。”

        他那个柿饼，他打算明天送给方锦娘。

        肚子里很饿，方锦娘没忍住，拿出今天早上那个人往她篮子里扔的花生，慢慢吃起来。

        子荐读书，因而家中并不宽裕。

        方夫人仿若未闻，只对方子荐：“还是阿荐孝顺。”

        方家收入不算少，但因为是租房住，还要供方

        可她母亲大概是觉得她挣不到多少钱，对她越来越差，连饭都不给吃饱。

        大概半年前，她才清醒过来，借口看不清楚不再没日没夜地干活，然后在家就连饭都吃不饱了。

        黎青执看了金小树一眼，隐隐猜到了什么。

        金小树可以看出来，方锦娘想跟他说话，今天早上，方锦娘甚至追了几步，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不追了。

        她这个妹妹已经十八了，但跟她一样没出嫁，看远的东西，还已经越来越模糊。

        每次想到这事儿，金小树就懊恼不已。

        她不知这些是谁送的，原本不想吃。

        她以前一直忍着，可现在……她想离开。

        方锦娘和妹妹方绣娘住一个屋，但她回屋睡觉的时候，方绣娘还在外面活。

        但他不敢跟方锦娘说太多，怕方锦娘拒绝他。

        方夫人连忙站起，前去分饭。

        那天回家后，她告诉她母亲，说金小叶不愿意她把活儿拿回家，但看她可怜，允许她在王姐家干活。

        金小叶接过柿饼：“人家端上来的点心你怎么就带回来了？多不好意思。”

        但朱家不一样，他都打包那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黎青执带着金小叶上了金小树的船之后，就拿出一包柿饼，给了金小叶一个：“小叶，今天朱家的点心是柿饼，我觉得好吃的，你也尝尝。”

        她想着，她母亲若是对她好一些，等过段时间，她可以给她母亲一分钱。

        而且……这其实是朱前让人给他打包的，还多给了他一些。

        她已经在金小叶那里存了一些工钱，还不了吃食，将来就还钱吧。

        她又说她眼睛不好，所以一天下来挣不了多少钱。

        她的母亲有事没事，总挑她的刺。

        但她没办法还回去，再加上最近回了家总是吃不饱饿，也就将之吃了。

        她就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多了绣活，眼睛才越来越糟的。

        方锦娘让金小叶不要把钱给她娘，但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她的母亲。

        他每次去送东西，方锦娘都呆呆地看着他，还想抓他衣服……真的太可爱了！

        方锦娘以前也是这样的，晚上会带着绣活去别人家，不点自家的油灯。

        “娘，吃饭了。”方锦娘的妹妹方绣娘好了晚餐，低声。

        他只是个泥子，一次跟方锦娘见面的时候还被人踹进了河里……

        “不用，阿荐你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