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所谓残忍

        开车去白家会经过一片空旷无垠的田地。

        正值深夏，植被长得很好，绿油油地一大片远远望去，像草原。

        小狗最喜欢这里，扒在窗口吐着she2tou朝外看。

        再怎么想也只能饱饱眼福，不可能放他下去gun泥巴。

        申屠念摸了摸小狗的脑袋，眼眸透着怜悯和无奈。

        果然人类都一样残忍，没差别。

        申屠周正把她送到目的地，象征xing熄了火，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嘱咐了几句，约好来接她的时间，等她下车又ma上启动车子，申屠念刚走到门口，那车已经掉tou拐弯，视野范围内只剩半个车屁gu。

        连进门坐一坐这种表面工夫都懒得装了吗。

        申屠念回眸，看到小狗正咧嘴冲她笑，闷堵的心脏蓦地轻了一下。

        她蹲下，视线与小狗齐平，眸光渐ruan：“还好有你陪我。”

        每一次，都还好有你。

        门铃响了一声。

        开门的竟不是阿姨，申屠念愣了愣，很快又扬起了所谓乖巧。

        她看着两鬓斑白的老人，甜甜喊dao：“外公。”

        白韫比她笑得真挚，鱼尾纹和抬tou纹都出来了。

        他朝外面空地看了一眼，没见到其他人，顺口问dao：“司机送你来的？”

        “是爸爸，他送到就走了。”

        白韫皱眉，话里倒不怪罪：“怎么没说一声就走了？”

        “可能是懒得见你们。”

        申屠念一边说一边低tou换鞋，这话说的，更像是无意之举。

        白韫是万料不到她会出这一句，听完怔忪了半秒，转瞬又笑起来：“你这孩子。”

        当是小孩子玩笑话。

        申屠念也笑，耸耸肩并不在意。

        真话假话，说的人其实不重要，听的人信不信才是关键。

        她开口只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一直如此。

        是他们不清楚这一点。

        把小狗抱到院子里，松了绳以后跟疯了似的，一路撒niao，各种乱嗅，找到好地方就开始刨坑，申屠念出言制止过，劝不听，就不guan了。

        一眨眼功夫，原本的好院子就被霍霍彻底了，白韫教授jing1心养护的松柏盆景缺了半簇，小nen枝散得到chu1都是，长了眼睛的都知dao是谁惹的祸。

        申屠念坐在庭院台阶上，托着下巴眼睁睁看他搞破坏，期间装模作样地呵斥了两句，小狗jing1怪着呢，听声辨人，知dao什么口吻是真生气，什么语境是假吓唬。

        现在是后者，所以小狗该怎么造作还怎么造作。

        申屠念确实没生气，相反的，还觉得莫名爽快。

        她深觉自己拥有某一种可鄙的懦弱，从很早之前。

        就如此刻，恨不得掀翻这座屋子的人是她自己，但她不行，所以看着小狗乱闹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