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申屠念路过前台，看到俱乐老板正在竭力游说他，说以后他再来，开台费全免。

        一杆进，打了个漂亮的七分，他终于起，回到窗台边，将那半截烟拧灭在玻璃皿里。

        个儿真高，肯定超过一米八，在灯光晃眼的场子里算得上独树一帜。

        前面五分钟在关注台面和球况，很快就被转移了焦点，后面的大分时间都在研究他。

        看他什么时候被烟灰到嘴，或者把绿色台面烧出个也好。

        他还是初始的模样，干净清爽，一丝脏都没沾染上。

        后来申屠念去俱乐，再没有遇见他，几次三番下来，也就没所谓了。

        场地里零散在各的人们不知何时都汇集在一起，气氛很热闹，时不时有起哄喧笑声。

        后面到底谁输谁赢她忘了，但应该是一场很彩的对决。

        他嘴边有光。

        她想看到他摔进泥泞里的样子，会狼狈吗，还是依然桀骜，永远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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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分咬得很紧，边上人都在讨论他俩谁会赢，百分之八十五押了潭哥，百分之十观望，剩下百分之五不参与。

        这样的一个人，足够诱出“公主”的破坏。

        少年叼在嘴角的――半截香烟。

        那日的小插曲，倒像是她青天白日里无端生出的一场幻觉。

        连烟灰都不舍得弄脏他。

        他侧，对准，下颚微提，甚至起找角度，那截烟灰纹丝不动，像是用生命仅剩的一点余力牢牢附着火光，不肯坠落。

        反正没人支持那个生面孔，尽他手法利落，姿势到位，得球率不低。

        话只听到这里，他回答了什么不得而知。

        而这一次，是他找上她的。

        她等着看。

        最后以失望告终。

        难得好奇了，她起走去。

        为什么是半截呢，三分之二是烟，三分之一是烟灰。

        靠窗最里面的那张台子，两个男生正在打，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俱乐里榜上有名的人，大家都喊他潭哥。

        正要转移视线时，游弋在外的最后一点注意力还是被他夺了去。

        正当她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时，上天又给她找了点事情。

        是那种，新凝成的，一碰就会粉碎的，烟灰。

儿，她就跟着办了年卡，权当是放学后有个去，不用一个人面对空的大房子。

        把手机里的所有小游戏都玩遍了，申屠念觉得眼睛有些酸胀，抬看了看四周。

        申屠念在围观人群里待了久，差不多看完整个半场。

        本就是一场意外，何必贪恋后续。

        是“研究”，没错。

        俯瞄准的时候，上有种游刃有余的慵懒劲儿，区别于其他吊着脖子装腔作势的小傻，他不作，这就不多见。

        一张脸就是再耐看也有时效，很快的，申屠念就看腻了。

        但…他是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