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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酒醒前想念小狗 > 224.一场顽疾

224.一场顽疾

        申屠念在这场悲痛中诞生,如同一件崭新的祭品。

        也是现在,他几句话,将她心里最介怀的那个点吃透,打散,再抚平。

        她似乎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说:“申屠念,你的外婆是被写进教科书里的人物,她的存在本就是一种力量,是信仰。”

        “别说了,赵恪。不要再说了,好吗。”

        他说:“我曾不止一次在导师口中听到前辈们当年的光辉事迹,作为外交为数不多的女发言人之一,荣教授对我国的外交事业作出的贡献是巨大的,她站在那个位置上,背后的牺牲不言而喻。”

        那些奉献和政绩是真的,那些畸形的令人窒息的掌控是真的,那份病态的如洪水猛兽般将她吞噬的舐犊之情也是真的。

        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你能感受到爱,而我只看到了怨恨。”

        “我曾在外交学院的图书馆翻到过一本创校纪念刊,里面细数了外院发展多年的历史进程,创办宗旨,重大事件,杰出校友,那里面有一个你很熟悉的名字。”

        那一年,荣慈意五十四岁,这份丧子之痛同样也摄去了她的灵魂。

        *

        白鹭离世后,荣慈意的骤然垮了,好像聚着的那劲儿散了,再也撑不起什么,她回绝了里的返聘任命,携一悲悸回到南城,回归她久违却已破碎的家庭。

        或者她并不是真的感受不到爱,而是这份爱的底色是悲伤,基调沉重得几乎淹没了所有感官,带着宿命色泽的疼爱更像是一把枷锁,压迫她的每一口呼,让她觉得艰难。

说她没有家教的女生在一个月后默默转了学,对外宣称附中学习压力太大,至于真正的原因,没人知

        “为什么,赵恪。”

        她以为一切都来得及,但上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荣慈意的人生好像注定了是一场牺牲。

        外交的离退休干档案里,荣慈意的那一栏写着“病退”。

        她的声音近乎哀求。

        她不是一个情绪波动很大的人,却每每因为家人间的相斥而破防,她逃避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他,目的也很明确,开房爱。可明明是她先起的,开始总是心不在焉,等他强行刷出存在感,找回她的注意力,才慢慢投入,慢慢忘却坏情绪。

        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宽自己,等退下来就好了,她会竭尽所能弥补,作为母亲,作为妻子,作为女儿她所缺席的这些年。

        她仍活着,痛苦悔恨地活着,折磨半生。

        只是将这一切血淋淋展开的他,真的好残忍。

        在申屠念漫长的看不到尽的年少时光里,她最想挣脱的反抗的对象,从来不是申屠周正,她知的这个家的掌权者是谁,而她,申屠周正,或者白韫,都只是荣慈意手中的木偶,永远都是听命行事。

        她没说错,他是她的药,知怎么治她。

        她真正想摆脱的,拼尽全力负隅顽抗的,从到尾,就一个荣慈意。

        赵恪不再说了,他紧紧搂住她颤抖的,他清楚她的挣扎。

        是啊,为什么呢,是什么让她只感受到怨恨而彻底忽略了爱的本质。

        *

        他都明白。

        她的降临不代表喜悦,更像是一场以命换命的交易。

        心明如赵恪,一眼看透了症结所在。

        申屠念的嗓音像一把生锈的刀,那些字眼得发钝,却扎扎实实扎进他的心口。

        回顾前往,她边的人事物,所有一切都成为了她事业下的牺牲品,不完满的家庭,聚少离多的家人,高龄产女,却在孩子百岁那日送往家寄养……

        申屠念突然懂了他今晚的聒噪,前言后语,大段的话引出此刻的内容。

        他踯躅了许久,决定开口时,心脏重重震了两下,因为慌乱,因为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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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的离世是压垮荣慈意的最后一稻草。

        他不确定接下来的这一番话会不会伤到她,这是他最最不希望的。

        赵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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