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柳不花：“干什么？”

        在场的十八个参与者中，仅有一个人姓柳。

        黑瞳男人貌似耐不好，半点都不想听他们多讲废话，皱起眉在病患名单上随手点了个人名，寒声直接：“你们没有人愿意的话，我随机叫号了，柳——”

        唯独谢印雪望着这双眼眸时，会勾笑起。

        谢印雪听见他们的话，就知步九照在这个副本中，大家能看到的他的模样和自己见的应该没差别。

        而吕朔看着这双竖瞳，上去戳了戳旁边的陈云和萧斯宇，小声和他们说：“陈云、萧斯宇，你们看他的眼睛，像不像们在第一个副本里遇见的厨师阿九？”

        让人忍不住去猜测，他藏在黑色口罩底下的半张脸，究竟是张普通的人脸，还是遍布利齿的血口。

        卞宇宸闻言才张口，苏寻兰就挑了挑细眉，声音柔柔的说：“你别什么事都让人家先上呀。”

        黑瞳男人刚一落座，就冷声开口：“你们谁先来看病？”

        大家也因此得以分辨清楚，竖瞳男人是“步医生”，黑瞳男人是“歩医生”。

        吕朔挠着，犹豫：“那我等会找哪个‘步’医生给我看病呢？”

        胡利转看向卞宇宸，学着玛丽姑姑叫他“宸宸”，并提议：“宸宸，要不还是你先？”

        竖瞳男人却谁也不看，只盯着柳不花。

        “我也先上过啊。”胡利理直气壮，“换病号服就是我第一个换的。”

        可众人没能猜到，旁边那个竖瞳男人也出声了，他比黑瞳医生更快叫出了柳不花了全名，嗓音低哑：“柳不花，过来我这里看病。”

        他们这几个人都在讨论步九照，另一边的胡利、苏寻兰却在说那个眼睛是正常黑瞳的医生：“他是这个副本中目前我见到的npc里，最有人样的一个。”

么一点区别，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没有存在感的十三除了自我介绍时讲过四个字，其他时间都一言不发，不参与其他人的话题，自己也不开口，默然无声地看着两个医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这俩医生都是长发，不过一个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个却是凌散在脑后半扎半披，量比发整齐更高些，并且他的眼睛很奇特，是如同兽类的细长竖瞳，呈幽凉冷漠的苍色，仿佛枯枝白纸燃烧后留下的灰烬，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就像被嗜血的凶兽锁住的猎物，浑都会难以控制的颤抖发寒。

        陈云打量了几秒，点：“是很像。”

        这下不仅是参与者们，连黑瞳医生都幽幽抬眼看向竖瞳男人。

        穆玉姬懂的确实很多，细心地给大家解释：“‘歩’是一个生僻字，意思和‘步’字差不多，常在古文中出现，现在已经不常见了。”

        萧斯宇说：“可那个阿九们蒙着脸，这个医生也蒙着脸，没法确定啊。”

        而柳不花则盯着谢印雪，待谢印雪点后才放心，听竖瞳男人的话走到他办公桌前坐下，撩起袖子把黑胳膊放到男人面前。

        柳不花反问他：“看病不得把脉吗？”

        卞宇宸说：“那我们等会找他看病吧。”

        话没讲完，办公室门口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虽轻，却不容忽视，众人齐齐转朝之望去，便见两个穿着医生白褂的男人走近。

        “不用。”步九照说，“

        穆玉姬也有些迟疑：“这……”

        故他才说出口这个字，还未讲完全名，大家就知他点的第一个看病病患是柳不花。

        步九照垂眸盯着这条胳膊，严重怀疑柳不花是不是给自己刷了层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