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撞碎。

        人在爱中好像就会自卑。他忽然发现自己在沈泠面前是那样弱小与糟糕，沈泠对她的一切，总能心领神会，到无所不知。

        他要变得很强大，强大到可以自如站在她边，不畏惧任何竞争者。

        强大到他绝不会有一丝怀疑：她终有一天会爱上他。

        “你哥哥他——”简凝之话停在此，转了弯，“那我支持你们公平竞争。”

        欠他的，本就该我自己还。这句话简凝之轻言轻语，还是被陆梓杨捕捉到。

        他扶着简凝之坐下，手搭在她肩给她。镜中的女人与他有想象的眉眼，英气舒朗，只不过她的母亲同样雍容尔雅，芳华逝去也不减美丽。颈间的翡翠项链更衬他华贵，陆梓杨认出，这是沈泠送的。

        他贴上母亲的脸，望着镜中的她：“你是不是想他？”

        当沈泠嫌陆梓杨在伍桐边烦时，总会以各种手段遣送他回家。陆梓杨很少反抗，因为他也需要回家陪简凝之。

        项链价值不菲，可送它的人很少归“家”。陆梓杨偶尔会负上沈泠冰冷的礼，或捎一两句对母亲的口讯。

        “沈泠可能没有觉得你欠他。”陆梓杨星眸灿然，与母亲在镜中视线交叠，“你们只是都放不过自己。这一点还像的。”

        到S市又是半夜了，陆梓杨如同往常，想赶在天亮归队之前去看一眼伍桐。兴许耍耍赖，还能在她床上蹭三小时的拥眠。

        但今夜不巧，落地就收到抢险救援指令。一块地区有人拿刀闯入酒吧无差别伤人，已中一位女子。

        “姓伍。”对面说。

        陆梓杨怔住，心脏吊挂起来，好像有人勒住他的脖子：“姓什么？哪个字？”

        “就是第二声那个伍……诶陆队你过去多久？我打报告，你出发没，你那儿离得最近。”

        脖间的绳索收紧，陆梓杨在稀薄的呼中找到气口。多年的训练让他的冷静足以压制神恐惧带来的生理反应，他从最近的出口离开。

        到达现场，陆梓杨强自镇定了解情况。杀人凶手逃去了车库，他与两名警察一同往车库寻去，阴冷的空间，墙面洒了点血。

        陆梓杨浑血都在逆倒灌，拳挥出去扫到了刀面，他装腔的理智消耗殆尽，犯人的被他狠狠踩在脚底。他不知自己眼睛充了血，在这黢黑的地方好像他才是凶手。

        不认识的同事拨出电话，对那说：“擒住了擒住了！受伤的伍女士已经进急救室了吧？”

        “手机给我。”陆梓杨阴着脸对他说。

        很有威压，听惯指令的警察本能将手机递给他。

        此时，陆梓杨袋内的手机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