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长歪了？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天比刚才暗了不少，沈泠想先带着伍桐进车里。可已经来不及了。零碎的冷雨猝不及防地坠下，点在脸颊。沈泠怕伍桐受凉感冒，赶紧将大衣脱下，盖在两人上。

        伍桐重重甩门那刻，全办公室的人都朝总裁办公室望来，纷杂的视线中有怜悯也有敬佩。几位总裁助理看了伍桐一眼，向里跑去。办公室里传出谩骂声，一字不落都传入伍桐耳中。她一路神色从容，直到走到工位上，听见最后那句：没爸妈教就是这样，一点礼貌都没有。

        “哭过了？”沈泠温柔的声音让伍桐再也忍耐不住压抑的情绪。

        伍桐再一次成为焦点。隔实习生正看着她，眼里是同情亦或担忧――她已经分不清了。实习生说：“桐姐，你心脏好强大。”

        伍桐哭得急，一下抬脸和他对上视线，眼睛还红一片，睫都漉漉的。久违地红了脸，她下意识往衣服里一缩，倒和他脸了脸。

        很凉。

        他无比感恩上苍，能让他此刻站在她边。

        周围有人看过来，沈泠冷眼回视。臂下的人轻微地颤抖，眼泪汹涌，却还静谧得没有声音，把他的心都哭了。他撩起大衣，将她拢住，隔绝外面的视线。

        只不过成年人得越久，就越能忍，也越能隐藏。

        她只是不甘心，几乎已经愈合的伤口，还要被一个不相干的烂人戳弄。而她竟还会那么疼。

        像是青春电视剧里的情境，主角故事里的一页。如果十年前的伍桐就拥有这一幕，如果十年前的伍桐家庭美满、父母在旁……

        “这么好的机会还是别给我了。”实习生耸了耸肩。

        伍桐闻见熟悉的味，鼻子瞬间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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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踉跄一步，撞进一个人怀里。

        从前只能隔着电话听她哭，连手机扩音的密口都会跟着。这种时候他总会动摇，后悔自己没有跟出国，哪怕魂一般缠绕在她边遭她厌恶，也好过无以拥抱、无能为力。

        出办公楼时有些昏，看见的太阳，都以为在下雨。伍桐神色自若地与阿庆说再见。阿庆离开三米远，回望了她一眼。伍桐出一个不自然的笑，然后转过。

        伍桐笑了笑，说：“天天在他办公室里待，你也能像我一样。”

        她窝在他怀中使劲摇，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音节哽咽在中。眼泪浸沈泠的衣襟。她抱着他的腰不肯让他看自己的脸，难堪的情绪充斥着她的神，无从解释，也没有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