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没看你抖。”
于是她也笑了。
咔哒,咔哒。
“别放屁。”
她低看周礼群收拾的行李,有不记名购物卡,几套衣物,必备药,洗漱用品,剩下全是现金。
收拾得很不错。
“你还搞上小团伙了。”极其震惊的男声。
锐地感知到视线,周红看副驾上的弟弟,周礼群维持着睡觉的姿势凝望她,纤长骨节放在脸旁,甜甜一笑,眼眸在微弱的仪表盘灯光下澄澈如琉璃,恍若来生,得菩提时。
懒好,她现在才觉得懒好。
“……”女人点点:“好。”
“吐干净了,就去收拾,衣服,钱,动点脑子收拾。”
她站在餐桌前,拿水果刀挖掉小臂的大片肌理,她在肉里专注寻找,找芯片。
寂静无人的沪蓉高速上,周红单手掌控着方向盘,哼起一首歌:
“有我还吃什么药,”周红拿过塑料袋里的饼,喂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镇定剂,所有男人在
完爱之后都会特别平静。”
故事结束了。
“我是你的老婆,周兰――换我来开。”她解开安全带。
终于,男人如释重负地扑到姐姐怀里,梦呓似的:“我爱你,我爱你。”
不开车周礼群很快睡着了。
满庭花簇簇,开得许多香
半小时后,在国宾馆草丛里找到钥匙,转而进周礼群手里。
但愿花开早,能将宿愿偿
“你现在叫,李继伟。”
“哦,车有的,证搞不到,现在档案的严了――你再去烧个医院或者档案室吧,这样我们就有的搞了。”
咬着纱布又打电话给占莉侠。
“很贵,你有票吗?”
“嗯,”她轻轻吻那洁白柔的脸颊,“我也爱你,我只爱你。”
午夜的街,车辆稀疏,周红依旧休息,直到车开出市区,过绕城高速公路,转入 S14杭长高速她才睁眼,巨大的路牌宛如巨兽,前方的路无限延伸,逃亡的路,总是没有尽
,所以总说穷途末路:
周红喝完豆浆下车漱口,环顾四周门店,很想笑。
老区,你的游子回来了,你最无名的游子。
回到封闭的车里,周礼群拿着鸡饼的右手呈现癫痫似的抖。
周礼群在书房电脑前,时不时打字。
她深深吐纳。
是,就是那个十三个县里经济最差的小县城,粪土当年,十年如一日。
吞下止疼药和镇静剂,失血的眩晕依旧让她不得不休息阖眼,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
“怎么说。”
“别怕,思思,别怕。”
“我要两个证和车。”
只看了几眼周礼群彻底昏脑涨地吐了出来,吐出青黄胆汁。
两声清脆的锁扣声。
像一个潦草的作者,给混乱的故事,强行画上的一个句号。
南城是回族聚居地,享受着祭祀,拜物教和无猪肉。
【2】
朝朝频相惜,夜夜不能忘
“好,我帮你烧。车开去国宾馆,钥匙扔草丛里。”
“依旧是,你来开。”
“联系,编辑,把文章都发了。”
到了旭游县,周礼群买了早餐,他们在车里吃起来。
豫南人勤奋,但旭游人懒得抽。
“说行为作为奖励机制释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男人脸上只有一种长久的病和长久的无所谓凝结成的,近乎透明的平静:“哦,吃了药会好点,我吃完饭就吃药。”
汽车的引擎声均匀而单调,墨绿色的箱子躺在后备箱里,随着车辆的颠簸,偶尔会发出一记闷声。
女人看了一眼楼梯:“有。”
“你在干什么?”周红皱眉。
【3】
他微笑,上下牙关打颤,说得很艰难:“趁着,我的名字还没有,烂完,给外甥女,和外甥,一点微不足的遗产吧。”
周红先用白思源的手机给宋卡留了个语音消息,表示白思源和她闹了很久,现在已经累得睡着了,她打算这几天好好哄哄,有事之后说。
周红的额上全是汗,她仔细端详着箱子里的美人。
“哦,我在nature上看过类似文章。”
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白思源好像蜷缩在箱子里,盖着自己的黑发睡着了。
周红转继续唱自己的,把油门踩得更深了些。
己。
目光最后停留在他的脖子上,被针刺破的地方,只有一个细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红点,正在缓慢地变成蓝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