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谈时边、沃寒，上就要进入高三，要他们再投入一个科研项目、一场竞赛是不太可能了，对季见予，雷老师倒是充满希望，可他本人明确表示今后不会再参与任何项目赛事。

        问起理由，季见予认真调侃，信手来一句：因为我女朋友要高三了。

        雷老师多少觉得可惜，只能将希望寄予焦璐他们。

        谈时边也不停看表，雷老师注意到了，笑谈一句：“时边也赶着要去约会？”

        “是啊。”少年直言不讳。

        焦璐和另一个高一男生立嗅到八卦气息，凑到沃寒跟前，小声八卦，“时边学长什么时候有女朋友啦？”

        “这个嘛，你得问他，同班同学，我也是今年除夕前一晚才知，太不够意思。”沃寒气咻咻说完，筷子顺势敲了敲旁边季见予的酒杯，眉眼上挑，“这位哥也是。”

        “我怎么了？”季见予皱眉一笑，有点不喜欢沃寒这个动作，不着痕迹把酒杯挪远一点，不心虚也不解释。

        沃寒笑喊：“你和苏冷早知了，就瞒着我和游其森。”

        雷老师享受这群小年轻这样吵吵闹闹的，全骨都松泛了，感觉自己都跟着年轻几岁，迫不及待找存在感加入对话，“时边女朋友几班的？”

        “同班，高一就在一个班。”谈时边边笑，语气温和，焦璐托腮十分羡慕调侃一句：“追了一年才到手？”

        谈时边毫不掩饰点点，不知想到什么，沃寒觉得一贯冷淡镇定的少年竟然有些羞涩，但眼角飞扬的爱意是炽烈狂野的。

        “耍了点手段，不然她还不肯和我谈呢。”

        雷老师开怀大笑，季见予难得在这种话题上插嘴，“我们年级都传他是撬了兄弟墙角。”

        谈时边嘴里了颗陈糖，慢慢咀嚼，下颌线像冷锋，深邃眼睛难以摸索，笑意幽然，像狂徒，不气也不恼。

        这个态度，让沃寒指甲都嵌进肉里，心口裂开一野草丛生的口子。

        凭什么李尤尖可以得到他如此深沉热烈的爱意。

        他丝毫不避讳在外人提起她，被老师知他早恋也没关系。

        兄弟拿那些言蜚语调侃，他不在意，被人觉得是“男小三”也无所谓。

        总之朗五官里，是他成功把人追到手的狂傲。

        可那个女孩，明明如此不堪，在班级本没有存在感，畏畏缩缩，不上耀眼的他。

        沃寒不动声色仰灌了一大口酒，被一旁搜罗要夹什么菜的焦璐尽收眼底。

        九点钟，季见予杯子已经空了很久没有添酒，在雷老师和谈时边说话期间不停捧着手机打字。

        沃寒有点醉了，脑发昏，隔着半个桌子，认真聆听老师讲话的少年轮廓朦胧又鲜明，她呼作痛，觉得情绪压抑到极点，起借口去厕所。

        焦璐摁灭手机，隔着一个座位凑过去和季见予讲话，声音甜甜的，偷偷瞥了眼谈时边，像是刻意压低音量，“学长，上回寒姐除夕发的朋友圈，在上岸，时边学长旁边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他女朋友？”

        手机那边没有回复，季见予面无情绪把手机放回桌面，对女孩子这种执着到底的八卦厌烦透，眉轻轻一皱，脑海搜罗不到焦璐提及的那条朋友圈。